在登机离开梅城之前,傅霖拨通了救助站院长的电话。
“刚才我和孩子沟通了一下,我怀疑那对父母可能涉及人口拐卖,那个小女孩儿的来历请您务必查清楚。”
“五百万的赞助明天就会到账,感谢您这段时间对孩子的照顾。”
从离开救助站,傅简之就一句话都不跟傅霖说。
傅霖不得已向他保证,过段时间会让他见到阮晨姐姐的,傅简之垮着的小脸才好看一些,赏脸接过了傅霖手里的牛奶。
所以傅霖给了救助站一个点到为止的暗示,希望那个叫阮晨的小姑娘能好命的回到阮家。
如果阮晨知道傅霖的心理活动,一定会和傅简之一样垮起一张脸,问他这样的福气你要不要。
在五百万的加持下,救助站的效率很高,三天后的清晨,阮家来人。
阮正德没有来,来的是阮家的管家。
管家服侍了阮家三代,他在来接阮晨之前,做足了阮晨的功课。
尽管他的态度很谦逊,弯下腰称呼她为小姐,但面对这个在贫民区长大的小女孩,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了淡淡的同情和怜悯。
头发有些花白的管家看着和自己孙女年龄差不多大的阮晨,半蹲在她身前,说道,“老爷这些年一直不知道您的存在,否则也不会现在才派我来接您。”
阮晨漂亮的眼睛里只有冷漠,“他为什么不亲自来?”
“老爷最近很忙。”
阮晨淡淡的哦了一声,继续低头专注的看书,说,“爷爷,麻烦您告诉我爸爸,十二年我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两个月。”
管家客气的笑着,“小姐,我叫阮文楼,您叫我名字就行。我们家世代都在阮家服务,我来接您也代表了老爷对您的看重,老爷也很想亲自前来,但实在是事务繁忙,家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接风宴和房间,飞机在机场候着,我们现在启程,晚上您就能和老爷团聚。”
阮文楼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并不好对付。
阮晨从书本上挪开眼,清亮的眸子看着管家,“文楼爷爷,我父亲是哪一年从梅城回到京州的?”
“十二年前。”
阮晨俏直的鼻子微微哼了一声——虽然她就只了两年书,但是她在过去的生活里,如饥似渴的汲取着一切她能接触到的知识。
废品收购站的报知杂志、电视机里光怪陆离的世界,她还经常徒步很远借口捡垃圾补贴家用,溜去市图书馆。
她直视着管家,轻声细语的问,“文楼爷爷,管家可以对主人撒谎吗?”
“......十年前。”
阮晨讥讽的笑了笑,“我今年十二岁了。”
更多的话她没有说,阮文楼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小姐需要老爷亲自来接您,我会安排的。”
他终于意识到,阮晨不是一个小学二年级就辍学的、懵懂无知的小孩,和家里那两个被宠坏了孩子相比,她早早就经历了这个社最黑暗最残酷的一面。
他看了一眼阮晨看的津津有味的书。
是一本有些破旧的初中物理教材。
他礼貌的告辞,表示自己就在房间外,阮晨有需要随时吩咐。
阮晨合上书,非常有礼貌的起身,“对了文楼爷爷,今天我说的话,麻烦您不要告诉父亲。”
阮文楼犹豫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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