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睁开傲冽的双眼,眼前就是一片白。

独特的消毒水味道占据了整个鼻腔。

“阿砚,你醒了?”正背对着程鹤砚站在窗口打电话像在吩咐什么事情的薄琛,突然回头看见病床上已经睁开眼正打算坐起身的程鹤砚。

“先这样。”薄琛赶紧挂断还没打完的电话,生怕程鹤砚再动着伤口裂开急忙去扶。

不料程鹤砚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皱着眉沉声“就挨了一枪,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缺胳膊断腿的。”

“就挨了一枪?你就是钢筋水泥做的挨一枪也是要有痕迹的吧。”薄琛沉稳温和的性子语气间也着急起来。

“大男人,身上总得有点伤疤。”程鹤砚淡淡说,接过薄琛递过来的水,没多在意腰间受的伤。

要不是隐隐传来的阵痛感,他真的要一副什么事没有的样子离开这个碍人心噪的地方。

薄琛知道劝不动他,无奈却又没什么办法,沉默不言。

每次他们出去谈生意遇到类似情况,他都一副世间没什么牵挂的模样不要命的往上闯,蛮横凶野的像头独居在长白深山的狼!

所以桕辞短短几年扶摇直上,也不乏这方面原因。

“这是在南莞?”程鹤砚看看窗外和江桐乌云密闭灰蒙蒙天际完全不一样的蓝天白云,他这是睡了多久?

“对,在南莞朝阳协和医院,本来是叫的沈老徒弟陈唤来的,但那天灰蒙蒙的黑着天,沈老亲自坐上咱们的车来了,然后到了后沈老亲自给你缝的针做的手术。沈老强硬要求你在这住下观察,怕有什么后遗症。”薄琛说。

那天他看到沈老一头斑驳白发的时候也是惊讶了半天。

沈临川更是看见自己亲爸的时候,脸都吓白了。

闻言,他一向淡漠没什么变化的眼眸有些波动。

“一点小事怎么还麻烦他老人家亲自动手了,下次这种事,别让他老人家参与了。”

薄琛口中的沈老沈居寒,今年61,是全国顶尖医院朝阳协和的院长,医史丰富经验资深,他与沈居寒,认识快有二十年了。

他们第一次见,还是在程鹤砚5岁的时候,那时候正值人生鼎盛时期的沈居寒一眼就被小小年纪就已经优先表现出超常优异天赋的程鹤砚吸引住,于是一向严肃刚正的沈居寒就那么当着来访的几百人面笑得极其祥和慈善的去用玩具枪逗程鹤砚。

“怎么,嫌我老头子碍事了?!说不定我活得比你还命长呢!”一声苍老却有劲的微怒从门口传来,只见一身白大褂头发有些苍白的沈居寒从门口走进来。

身后跟着他几个徒弟,朝阳协和医院关键骨干教授主任,这些人中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了不起的事迹和荣誉,随便一个,都能够常人研究大半辈子,未来这些人,都将是朝阳协和甚至是中国医疗界的顶梁骨。

桕辞和他们去年刚达成长期合作,高科技现代信息技术在现代医疗方面的运用,必不可免并且要求紧急迫切。

闻言抬头的程鹤砚微微一愣,看着面前老骥伏枥般志气高远但耐不住岁月无情的人,见他疾步过来的步伐眸间少有的担忧。

他脸上仍是没有表情的轻唤一声,“沈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沈叔,那么大的事,还想瞒着我!”沈居寒越说越生气,就差动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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