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的话音刚落,众人便见后头走来一个身着披风、戴着兜帽的瘦小身影,那人身量纤纤,似乎还有些伤筋动骨,一跛一跛地,走得很慢。

白疏香耐心地拖着“伤腿”,一步一步地挪到中央位置,才慢慢地解开披风,放下兜帽,露出一张蜡黄的小脸。

忠义侯心中大骇,面上差点稳不住。

死丫头昨日明明已经断气,才赶紧叫人趁着夜深,把尸首抬出去处理了,今日竟然还好端端地站在面前,这怎么可能?

白疏香微微一笑,道:“侯爷想不到吧,昨日那顿毒打,没把我打死。暮春夜里的湖水还冷得刺骨,可惜那样冰冷的湖水也没能淹死我冻死我,想来是我命不该绝。”

众人发出声声“嘶”的吸气声,暗暗寻思道,毒打,沉入湖里淹死,这丫头说的这些,难道都是忠义侯府做的?

忠义侯怔了一会儿,待回过神来时,段思墨已经叫来小厮,要把白疏香赶出去。

承恩伯身边的小厮上前去挡着,承恩伯冷笑道:“段世子,这是在怕什么?怕家丑外扬吗?”

段思墨冷冷道:“不知道哪里来的疯丫头,胡乱攀咬我们忠义侯府,本世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白疏香笑道:“忠义侯府做得,我怎么说不得?今日是段琼云的及笄礼吧,好生热闹,这么多人都在,父亲可还记得我何时及笄?”说着便看向忠义侯。

“父亲”两字咬得很重,此话一出,刹那间席间鸦雀无声。

紧接着,白疏香若有所思道:“哦,我怎么忘了?我娘亲生我的时候,被锁在深院里,喊破喉咙,也无人问津,满府人都跟聋了一样。你怎么会记得我何时及笄呢?”

众人瞪圆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少女唤忠义侯“父亲”,可是忠义侯明明只有两个女儿,方才他们也都见过了,难不成……这一个是私生女?

那事情就大了!

京城中人人皆知,忠义侯爱妻如命,当时求娶漪澜郡主时,曾允诺此生绝不纳妾。

成亲之后,忠义侯少了许多应酬,下衙后基本上都是直接回府,陪伴妻子。

后院清净,没有一个妾室通房,就连上峰赏下的歌姬女乐,他都一律交给夫人处置,自己一眼也不多看。

坊间有人笑话他“妻奴”“夫纲不振”,忠义侯却是一笑而过,不以为意,依然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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