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元宝!”李二狗子被手中的东西惊呆了,他活了整整二十六年,可没见过个头这么大的金元宝!

“爹!娘!狗子有嫁妆了,不怕没人要了!儿子要拿着金元宝回老家去,招个上门媳妇儿,让那些个瞧不上我的寡妇娘子们后悔去!”李二狗子说着说着,眼泪鼻涕顺着他干瘦的脸颊往下流,金元宝上也蹭了不少。

“这么沉的分量,应该不是假的吧?”李二狗子说着,便要将蹭着眼泪鼻涕的金元宝往嘴里送。

坐在李二狗子背后墙头上的司牧,瞧着这一幕,有点后悔方才在茶楼灌了一肚子的茶水,此刻翻涌得有些克制不住。

司牧纵身跃下墙头,将李二狗子吓得一哆嗦,将将凑到嘴边的金元宝跌落,在地上滚了两圈,在司牧脚尖处停下。

望着这块坨鼻涕眼泪黏着尘土的金元宝,司牧向后退了一步,喉头略略发紧。

李二狗子也不管来人是谁,飞身扑向心爱的金元宝,劫人劫色都可以,就是不能动他的金元宝!

“这位仁兄,你可知皇家财物无故落入平民之手,若被发现是个什么下场?”司牧看着扑倒在自个儿脚下的人,幽幽开口。

头顶传来的声音让李二狗子一愣,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将捂在胸口的金元宝擦拭干净,赫然在底部瞧见一个铸印其上的“魏”字。李二狗子虽未正经读过书,但在京城混迹这么多年,结交的狐朋狗友不少,平日里又总爱夸夸其谈,该有的见识还是有的,不然怎么能唬住人呢。

小心翼翼地将眼前之人打量一番,李二狗子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此人气质出尘,衣着不凡,想来是哪家府上的少爷,既开口谈这金元宝之事,要么就是菩萨心肠特意来好心提醒,要么就是在家里不受宠缺钱花了。前者可能性不大,若是后者嘛……

“金银重熔后,铸印自然消失。不知公子是否有门道,我们五五如何?”李二狗子谄媚一笑,向司牧晃了晃黄不溜秋的左手五指。

司牧折扇一摇,并未答话。

“四六!我四你六!”李二狗子牙关一咬。

司牧沉默。

“三七!我三你七!”李二狗子喘着粗气,心在滴血。

司牧依旧无言。

“二八!二八!我二你八,不能再降了!”李二狗子站起身来,个头只到司牧肩头,梗着脖子瞪着一脸云淡风轻的司牧,道,“你要是不愿意,咱就干一架,你赢了钱归你,我赢了你就滚。深宅公子哥儿,磨磨唧唧,老子向来瞧不上!”

“本公子不要你的钱,还能让你正大光明地花这金元宝。”司牧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两步,被李二狗子头上发酸的味道熏的。

“同为男子,公子你可莫要诳我!”李二狗子嘴里是将信将疑,眼睛却是发亮,

“不过,自助者天助之。本公子只提个想法罢了,具体怎么做还须得兄台自个儿斟酌。”司牧笑得一脸高深。

李二狗子虽然有点想揍面前这小白脸,可心中莫名又相信他说的话。双手不停地摩挲着这块光滑的金元宝,李二狗子心下一横,道:“请公子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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