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先生,你在哪里,莫不是死了?”

李自成站在墙外,声音颤抖的喊。

他能瞧见躺在地上的怪物,却看不到被砖石堆挡住的莫然,心下慌张,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莫喊,我在这里。”

莫然有气无力的说,这混账玩意就是欠揍,让他走咋又回来了?

这要是有个好歹,自己怎么和李老爷子交代!

李自成绕过乱石堆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然后被莫然血人般的模样吓了一跳。

待回过神来,紧忙掏出纸巾帮他擦了起来,一边擦还一边不停叨叨:

“先生你可太牛了,那么老大的怪物让你一掌撂倒,这招你可得教教我,要是学会了,这天下还不紧着我走?!”

“教会了你,让你再去欺负老人家?”

莫然斜了李自成一眼,哼声说:

“学武先学德,等你德行有了再论其他。”

李自成咧嘴,心道这眼药上得可太快了,自己还真有点无言以对。

“报警了吗?”

“报了,就是出警速度有些慢,这都十来分钟了,也没见啥动静。”

话刚说完警笛声就响了起来,李自成忍不住摇头,感叹的说:

“还真像电影演的那样,警察永远是最后来的。”

车辆急刹的声音接连响起,大批持枪警员涌了进来,见到地上长满黑毛的怪物都是一惊,这青天白日的,咋会有这么个玩意出现!

提刑支队支队长李炳浩倒吸一口凉气,蹲下身子想要摸摸怪物化的陈理,却被一起过来的黑衣人一掌拍开右手:

“别瞎伸手,这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李炳浩瞅了黑衣人两眼,耸耸肩来到莫然身边,高高竖了个大拇指:

“老莫,牛!”

“牛个锤子,没见这一身伤?”

“但凡有点差池,今个我就报销了!”

经过几分钟的休息,莫然总算缓过劲来,先瞪李炳浩一眼,然后对身前忙活的警员说:

“圆丫头,缝口子的时候能不能利落点,一个地界被你扎了四次,很痛的知道不?”

支队急救员宋圆圆正皱巴着小脸帮莫然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只不过缝合的手艺太潮,倒腾了半天还没处理好一个。

“师祖,我只在猪身上练习过缝口子,人还是第一次,说实在的,您这皮肉比起猪的可难缝多了。”

“……那你手能不能稳点,这哆哆嗦嗦的,晃得我肉痛!”

“哦。”

小丫头满口答应,但该哆嗦还是哆嗦,没有半点的长进。

莫然仰头叹气,咋说自己也是她师祖,痛就痛吧,机会难得,便当给她练手了。

“老莫,用不用给你叫个救护车?”

“就我这到处呲血的样子,你觉得用不用?!”

话里带着浓浓的枪药味,李炳浩尴尬咧嘴。

自打宝贝徒弟受重伤,莫然对他这个支队长就没给过好脸色,他也知道自己惹莫然烦,干脆躲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师祖缝好了,效果杠杠的,您瞅瞅?”

宋圆圆使劲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喜滋滋的朝莫然邀功。

看着胳膊上歪七八钮的针脚,莫然嘴角抽动半天,总算违心的憋出一句话:

“手艺真棒,圆圆以后肯定是个好媳妇,能娶到你的小伙子,绝对赚大了!”

“嘿嘿嘿。”

傻丫头略带羞涩,没有自知之明的笑了起来。

瞅着耷拉半拉子皮肉没贴合的伤口,李自成忍不住轻轻碰了碰莫然的胳膊:

“莫先生,有此贤孙,你也挺不容易的哈。”

宋圆圆闻言冲李自成怒目而视,已然忘记自家师祖遍体的伤,莫然咧咧嘴没言语,只盼救护车早点到,去医院好好拾掇拾掇这一身的伤。

几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子对陈理的身体大略检查了一下,便用担架将其抬走,还不忘用束缚带将其死死锁住。

一位应是领导的黑衣人径直走来,声音低沉的问:

“你是人?”

莫然眉头皱起,说话口气怎么这么冲,这家伙莫不是来找茬的?

“跟谁俩那,不会说人话就闭嘴,找抽那是不是?!”

没等莫然开口,李自成噌的起身,指着黑衣人的鼻梁骨一句话顶了上去。

莫然咧嘴笑,心想小二这厮虽然混,可有时还真是挺有用。

黑衣人也是个横的,两眼一瞪一巴掌拍开指着自己鼻梁骨的手,然后用棒槌般粗细的手指使劲戳了李自成的脑袋一下,便那力道,差点把人戳倒。

“老子脾气不好,小瘪三莫惹我,不然揍出你屎来!”

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李炳浩扑哧一下笑出声,按住欲待发飙的李自成,笑着对黑衣人说:

“高龙队长威武,这混小子确实很欠揍,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可终究是熟人不好下手,不行您揍他一顿给我解解气?”

“挑事?”

名叫高龙的黑衣人脖子一拧扔出一句话,那呛人的态度,让莫然这硬脾气的都自愧不如。

“他爷爷是李中正李老爷子,你们处长上午刚拜会过他老人家,这熊玩意儿仗着李老爷子的身份到处惹是生非,我是真想看你收拾他一顿。”

李炳浩笑着咧嘴,往前推了一把李自成。

李中正,大名鼎鼎的原西北边城卫中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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