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和江城有着十几度的温差。

杨晓北上飞机时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米白色的卫衣外套,一点不挡风。

两人纠缠中,衣服落地发出一阵哗啦声。

宋思衡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一阵冰凉。

他问:“飞过来也不多穿点?”

杨晓北无奈:“大哥,拜托谁知道你半夜喊我过来?我跑到候机楼,整个机场都在广播我的名字,差点没赶上飞机。”

宋思衡见他又开始顶嘴,一把将人推到了床上。杨晓北一个没站稳,差点直接躺下。

“什么意思?”杨晓北立刻用手臂撑起上半身,在黑暗中盯着对面的人,“我可说了,我不在下面的啊。”

“啧。”宋思衡头脑还未清醒,直接跨坐到了他身上,“对你屁股没兴趣。”

杨晓北伸手按亮了床头一盏小夜灯。微弱的橙黄灯下,宋思衡面颊微红,嘴唇有些许干燥但又很饱满,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

杨晓北没忍住抬起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宋思衡的后脑勺,脸越凑越近。

宋思衡等了大半夜,昏昏沉沉已然没什么太多力气,跨坐着也不动,任由他处置。

两人的鼻尖相距只剩不到两寸,杨晓北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了动作:“对了,我刚刚差点走错门了。”

宋思衡忽然一下清醒过来,脑子里跟过了电一般:“什么意思?”

“我出电梯遇到一个人,跟你长得还有点像。差点跟上去。”

宋思衡手心一滞,才想起大约是宋钦那会儿刚好出门赶飞机。

“他看见你了?”宋思衡目光一下冷了半截。

“没有。”杨晓北拿脑袋蹭他的脸颊,“我戴着帽子呢,走廊里也没开灯。”

宋思衡一下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挂到了杨晓北身上。

他皮肤温热,酒精带来的余韵未消,短发摩擦着杨晓北的脖子。

杨晓北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柔软的宋思衡,长途跋涉的疲惫一扫而空。

“要不要试试这样?”他挺了下大腿根,提示宋思衡两人现在的位置。

宋思衡难得没有呵斥他,而是“嗯”了一声便默许。

清晨七点,寒冷的北市迎来了第一线阳光。浅金色的光线从东方刺穿了城市的边界线。

酒店走廊尽头的房间,不知何时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凉风混着暖气钻进室内。

屋里的床上只有一个人,头埋在枕头之间,呼吸平稳,被子上方露出的半个后背,透着斑斑点点的淤青,像是手掌印。

洗手间里传来了水声,然后水声消失。移门被轻轻推开,杨晓北穿上了白色的浴袍,从里间走了出来。

他靠坐在床边片刻,然后起身,将玻璃窗重新关上。

这份宁静平和并没有维持太久,不过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杨晓北从床上站了起来,原本微微下陷的床垫反弹上来。他朝门口走去,正准备应门。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来,将他拦腰拉了回来。

“嗯?!”杨晓北一回头,宋思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了身。

“回去,别出声。”宋思衡酒劲已过,整个人复归清醒。

杨晓北还想说些什么,整个人就被推进了卫生间。然后是砰的一声,他被关了进去,门锁被直接带上。

“靠......”杨晓北的声音被隔绝在木门内。

门外,宋思衡快速地穿戴整齐,把垃圾桶推进桌下,这才走过去应门。

“靳书明说上午九点在会议室见。”是李恪来叫早。

宋思衡呼出一口气:“知道了。我一会下楼找你。”

李恪说完人却没走:“我方便进去吗?”

宋思衡目光微微一沉,喉结滑动了下,然后问:“你有事?”

李恪挥了挥手里的文件夹:“靳书明昨晚连夜改的预算方案,我觉得开会之前跟你先碰一下比较好。”

宋思衡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八点了。

“进来吧。”他把门拉开,侧身让李恪进了屋。

宋思衡走在前面,一扫视,发现沙发边遗落了一件外套。米白色的,是杨晓北的。

他抬脚就是一踢,外套直接滚进了沙发底。

两人面对面在两侧沙发坐下。

宋思衡眼神扫过,卫生间里一片寂静,隔断的磨砂玻璃并不透光。他松了口气。

然而过了半分钟他突然意识到,这间酒店的卫生间隔断是电动玻璃的。若是里面的人按下开关,这面磨砂玻璃便会瞬间变成全透明,里边儿的景色一览无余。

“你有什么意见吗?我觉得这个比例对我们明年的总预算没什么影响。”李恪见宋思衡有些恍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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