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的圣旨终于到了?手中,鸿雁把皇帝赏赐的东西送到之后就回宫了?。

白榆的手中拿着圣旨反复地翻看?,其实也就只有寥寥的几句话。

但是白?榆费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把谢玉弓的封号给搞下来,此?时此?刻是由衷地为谢玉弓感到高兴。

原剧情当中,谢玉弓此刻应该在大牢里?面受尽折磨,为了?突出?反派所遭遇非人?的待遇好让后面的黑化显得顺理成章,剧情里?面谢玉弓在牢狱里面丢掉了半条命。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规避掉了?,现在他不光一举被封为亲王,赏赐万金,赐各种奇珍异宝,封地更是西岭那样富庶的地方,甚至封号还是“恭”。

“持躬端肃,醇谨夙称……”白?榆抚摸着圣旨上面的这一段字,侧头笑着对谢玉弓说:“‘恭’这个封号,安和帝应当是非常满意?你如今的表现了?。”

这样无论以后谢玉弓想要做什?么,只要在安和帝的维护之下,就都是事半功倍。

这样她心里?就会好过一点,她虽然为了?保命欺骗了?谢玉弓的感情,至少也为谢玉弓铺了?一条不像原著当中那样遍地荆棘的坎坷之路,相对来?说还算是一条通天坦途。

谢玉弓就坐在白?榆的身侧,看?着她高兴的样子笑而不语。

可事实应该是和他的九皇子妃所想背道而驰的。

安和帝之所以会赐他这个封号,想必并不是觉得他恭谨仁孝,而是在警告他,要他卑谄足恭。

要他去到西岭之后恭行天罚,替安和帝彻查西岭罢了?。

只不过谢玉弓并没?有把真正的内情说给自己?的九皇子妃听,谢玉弓并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努力因为自己?没?有答应皇帝杀她为太子抹去污点,已经功亏一篑。

而且谢玉弓也去不成西岭。

谢玉弓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恵都皇城,一旦离开这权势的中心,他想要的就再也得不到了?。

谢玉弓从来?都不想做一个什?么闲散王爷,他就是要这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就是要让所有人?无法?再踩在他的头顶上作威作福。

而且如果他真的去了?西岭,无论他拿出?什?么样的证据来?证明太子的“恶行”,安和帝都会觉得是他勾连旁人?,诬害储君。

一旦他身处西岭王的位置,就会像一个被拖到明面之上的靶子,他冤害太子的那些手段,全部都会被太子利用反过来?坑害他自己?。

安和帝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为什?么在试图接手西岭一案的人?全部都被波及,甚至死掉好几个朝臣之后的这个风口浪尖上一定急着要赶谢玉弓去封地?

他只是不在乎谢玉弓的死活罢了?。

而太子在朝中如此?血雨腥风的时候,在东宫坐得这样稳固,连皇后都忍不住想要为太子申辩的时候,太子竟然不为自己?辩解任何一句。

如此?沉得住气,确实是有一些棘手。

但是谢玉弓必须逼他动手,必须逼他和安和帝站在真正的对立面。

哪怕他自己?真的扛得住所有的猜疑诬陷和所有的霜言雪语,依旧能够八风不动,谢玉弓也一定要抓着太子的手,让他对安和帝“捅出?刀”才行。

只有这样才能够动摇安和帝心中坚不可摧的偏向,才能让太子这个被众人?供养到神坛上面的储君,真正地跌落泥地。

“安和帝赏赐的这些东西要全部带走?的话,必须要派人?先行一步。”白?榆看?过了?圣旨之后,手里?又拿过赏赐的礼单仔细翻看?。

“东西确实很?多,加上九皇子府的一些东西,如果跟随大部队一起行动的话一定会拖慢行程……这两天先把大件派人?运走?吧?”

虽然白?榆并不打算真的和谢玉弓去西岭,但是她在认真地为谢玉弓打点行程筹谋以后。

白?榆从前……每一任对象最后被揭穿谎言之后,分手都闹得很?难看?,急赤白?脸甚至是反目成仇。

她没?有办法?很?好地长久处理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有一些分手原因甚至是她发现对方开始动真感情,实在骗不下去只好自爆火车。

唯独这一次她想和谢玉弓“好聚好散”。

她想让他们之间的谎言因为她的“死去”永远埋藏下来?。

或者说尽可能埋藏得久一些。

至少谢玉弓在以后回顾人?生的时候,将她当成一段还算美好的记忆,而不是又一个背叛欺骗他的人?渣。

谢玉弓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所谓的钱财,从他的母妃死后,从他母族的段氏一族因为君王“授意?”,如同山崩滑坡一般尽数被掩埋,谢玉弓想要的东西就只有无上的权力。

就只有安和帝手中的帝王之剑。

“这些事情你来?处理就好。”谢玉弓搂过了?白?榆,手在白?榆的后颈上轻轻地捏着。

谢玉弓见白?榆似乎对这些东西非常在意?,想到自己?这两日仔细查到的那些关于她的过往。

猜测她非常喜爱这些,难得地放了?一句狂言哄她高兴:“这些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可是九皇子妃……现在已经是恭王妃,以后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白?榆把下巴放在谢玉弓的肩膀上,下意?识地勾了?一下嘴唇,但是很?快嘴角的弧度又微微压下来?。

谁不爱金银玉器?谁不爱稀世奇珍?

只是这些她都带不走?啊,也不属于她。

谢玉弓其实很?会哄人?的,会察言观色会撒娇也会黏人?,以后真正的恭王妃……应该会很?幸福吧。

白?榆尽量忽视自己?心中涌上来?的酸涩,仔细将这些赏赐全部分类过后,派人?分批送出?了?恭王府。

接下来?的几日两个人?依旧过得如胶似漆,而谎言编造的幻境越是美好,越是让白?榆觉得脚无法?落到实地上,她整个人?都像是飘在空中,无所依靠。

就像约好了?一样,虽然两个人?紧锣密鼓地准备着离开惠都赶往封地西岭,可是他们却谁也没?有畅想过到封地之后的生活。

谁都不提一句,像一对只看?今天不问前路的亡命徒。

像一对在悬崖峭壁上面起舞的蝴蝶,仿佛只要一阵风吹过,就会各奔东西,天涯离散。

只有在夜幕降临,送走?了?所有恭贺谢玉弓封王的宾客后,他们才会用最原始也最亲密的方式,疯狂地如同末日降临一样与彼此?合二为一。

白?榆像是被从水中捞出?来?一样,仰着纤细白?皙,再也没?有任何淤青的脖颈,如同濒死的仙鹤,引颈长鸣。

谢玉弓便是致鹤死命的巨鹰,一双利爪嵌入白?鹤的皮毛身躯,带着它?在云端翻转飞舞,乘风而行。

他们原本来?自两个世界,本不该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却在床笫之间抵死纠缠,用恨不得将对方撕碎的力度,一次次拥有彼此?。

谢玉弓的伤好了?之后,果然展现出?他超乎常人?一样旺盛的精力,简直像是不知疲惫一般。

谢玉弓受的训练是死士的训练,死士的对战准则便是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停下,不会认输。

而经年的训练,让他们将身体不断在极限的边缘拉扯,潜力被激发到难以肆意?的地步。

谢玉弓把和白?榆亲密这件事情当成了?对战,少年哪里?知道什?么叫克制?他简直就像个疯子。

若是从前,白?榆绝对不会跟他一起胡闹,胡闹到好像一个被捅漏的水壶,淋漓不止。

这几日几乎都没?怎么下床,大部分时间都是被谢玉弓抱下去的。实在是太过堕落……太过烂熟不堪。

但是心中复杂的,理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和……不舍,让她咬牙承受了?所有的暴雨狂风。

如一艘在巨浪之中翻转沉底,被重?新抛起的小船,只会紧紧地攀附住谢玉弓的肩背,任他施为。

反倒是初开情肠的谢玉弓,因为白?榆这些日子的纵容配合,整个人?像一株吸了?血的妖花一般,盛放到极致。

滋润得要命。

整个人?鲜妍欲滴,半张奢美面具,遮得住他脸上的伤疤,却遮不住他喷薄欲出?的炽艳。

他的唇色这几天红得都不太正常,看?上去和脸色略显苍白?纵欲过度的白?榆在一起,好像白?花和红花一般对比惨烈。

而白?榆是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他妈的古代版进阶钻石男高真吓人?。

白?榆在谢玉弓参加完了?封王宴,喝了?一些宫廷进贡的番邦烈酒之后,回家缠着白?榆没?完没?了?的时候,白?榆终于拒绝了?他。

当然一开始还没?拒绝成功,因为谢玉弓有一点喝醉了?,根本不管不顾。

但是最后他被白?榆一脚从床上踹到地上的时候,人?总算是清醒了?一些。

或者说谢玉弓装疯装醉才总算停止。

他经历过特色训练,即使大量的曼陀罗弥散在身体之中也能保持牛劲儿,险些把白?榆掐死,两杯毒酒都未必能够立刻将他放倒……几杯酒而已。

他只是最近觉得自己?的九皇子妃有点不一样,仿佛他无论提出?什?么离谱的要求都会答应。

她就那么喜欢去西岭吗?

谢玉弓甚至都在考虑,待以后大势成立,他可以带她去西岭玩上几个月。

而谢玉弓这一辈子从来?不知道被人?纵容是什?么滋味,连他自己?都是自苦自毒,半点不敢松懈自纵。

骤然间被如此?宠溺,自然就是得寸进尺,就会想要知道对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看?来?就是在这里?了?。

谢玉弓坐在地上,还装着酒气未散,看?向他的九皇子妃……哦,现在已经是他的恭王妃了?。

他手肘撑在床边,索性坐在地上没?起身,一身敞开的金红蟒袍挂在精壮的遍布交叠伤痕的胸膛之上。

袍子下却是返璞归真,大喇喇地展现着他雄壮资本。

“我想你嘛……”谢玉弓说了?一句,眸色如狼,眼见着撑着床起身,还要来?!

白?榆系好中衣带子,见他一动,立即上前一些,一脚踩在他靠坐在床边的肩膀上。

“九皇子,九殿下,恭王爷,九爷!”

白?榆快速叫了?一串名字,说道:“好歹留我一条命吧。”

白?榆说着,竟然从被窝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谢玉弓比划道:“你再来?,我就捅你腰子了?,真的。”

“受伤了?你就老实了?。”而且白?榆觉得他有一个腰子就够用了?,两个真的有些逆天。

再怎么是钻石男高,也不能天天都像嗑药的公牛啊!

白?榆微微按了?一下自己?的侧腰,深觉自己?的腰子这两日都在超负荷工作。

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和谢玉弓真的“拔刀相向”竟是为了?这种保命的理由。

而且她感觉自己?的黄体都他妈的快要被眼前这个孽畜撞破了?。

男人?真的是心疼不了?一点,立马就会蹬鼻子上脸!

她彻底收回对谢玉弓前些天的怜悯和动容,滚犊子吧,这样的男人?谁爱要谁要,她有俩王四个二都要不起!

谢玉弓看?到自己?的王妃都动刀了?,总算是一甩脑袋“清醒”过来?了?。

他好笑地起身,系好了?袍子,把自己?一条腿上挂着的裤腿蹬掉,拿走?了?白?榆手上的凶器。

说:“至于吗夫人?,旁人?家的夫人?都是嫌弃自己?的男人?不中用,偷偷给他弄补药喝,你去城内的药房打听下,壮阳的药物多么紧俏。”

“为夫这般你不喜欢?”

白?榆一头如瀑的青丝散落肩颈,清丽的面庞带着事后潮热的粉嫩,如那莲池之中初绽粉莲。

但是她一脸死人?表情,坚决摇头道:“纵欲伤身。”

她不想喝那个什?么人?参王八羊蛋鹿鞭汤。

是的,这个是那个人?参甲鱼羊肉鹿血汤的进阶版。

他妈的,白?榆今天第三?次骂人?。

因为汤总是她喝的。哪个好人?家把这种汤给女的喝啊?!

再喝下去她感觉自己?要长出?牛子来?了?。大姨妈都喝异常了?。

谢玉弓坐在床上,伸手要抱白?榆,白?榆低头警惕地看?了?一眼他的袍子有没?有异常拔高。

谢玉弓笑着说:“就抱抱,抱抱总行吧?”

“明日出?发了?,今日我们早些休息。”

他当真收放自如,没?再“磨人?”。虽然反应还是有,可是他能面不改色地立着和白?榆闲话家常,眼中却不带一丝欲念,表情不带一丝难耐。

白?榆对他五体投地,恨不得高举旗帜喊一声:“你不当皇帝谁当皇帝!”

当晚是这些天中最早睡下的一天。

两人?躺在床上,相互画饼。

谢玉弓说:“今日宴席上,我打听了?一下其他皇子的妃嫔平日里?最爱定制头面和衣裙,等以后我给你弄个专门为你定制这些的地方,好不好?”

白?榆毫无触动地说:“好啊,我看?人?家礼部侍郎家夫人?一胎三?宝,等以后我给你一胎生五个吧。”

两个人?说完侧头对视了?一眼,而后全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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