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乱。◎

“杳杳, 我没有很难过,不要担心。”祁肆礼垂眸看着面前少女紧蹙的秀眉和担忧的神态,他大手在温杳后脑勺揉了揉, 说道。

“你在逞强,祁肆礼。”温杳一双杏眸认认真真看着他。

祁肆礼低头用额头蹭了蹭她的, 说道:“现在不提我母亲的事,杳杳,想去哪里跨年?”

温杳见他不想提, 也不想戳他伤心事, 她想了想,实话实说,“我有三年没在这里跨年了, 不知道哪里好玩一点?”

“那今晚听我的?”

“你难道有做功课?”平日里的祁肆礼对城市游玩景点绝对不感兴趣, 如果没跟她订婚交往, 今晚的祁肆礼不是在祁家陪温奶奶,就是在公司加班, 但他这么说, 显然是为了她做了游玩功课,温杳想到此, 心下不受控制地浮起一点甜, 她不等祁肆礼说话, 就道:“我今晚全听你安排。”

祁肆礼闻言将车子启动, 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去捏温杳的耳朵, “什么安排都听吗?”

温杳没有因为他心情不好就全然失去理智, 她小声道:“当然, 做/爱除外。”

祁肆礼偏头看了她一眼。

温杳察觉到, 又觉得他心情不好的话,适当发泄一下,似乎也合适,她迟疑着又改了口,“……如果你找不到发泄口,想通过这个来发泄,也不是不行……”

“杳杳。”祁肆礼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喊她。

“嗯?”

祁肆礼淡淡问她:“我看起来像是性/欲很强的人吗?”

“……”温杳窘了窘,觉得自己刚才是纯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忙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开心,不论是哪种方式。之所以提做的事,是因为我觉得你抱着我做那种事的时候,你心情肉眼可见地都很舒爽。”

祁肆礼眸深了一点,但他直视前方,温杳看不见,他大手又捏了捏温杳的耳朵,说:“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杳杳。”

温杳唇角轻轻翘了下,她心里下意识被祁肆礼这句话取悦到,她开心自己能对祁肆礼有这么大影响,她脱口而出:“如果不是你在开车,祁肆礼,我已经主动去亲你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前方红灯禁行,祁肆礼将车子停稳,偏头看她,双手也从方向盘上松开,朝她伸来,他俊美的面正对着她,眸中含着微不可察的笑意,意思不言而喻。

“……”温杳呆住,她刚才就是情不自禁说出来的话,哪里想得到真的要做。

祁肆礼问:“不亲吗?”

“……”温杳微微脸热,把他的大手推到方向盘上,小声说道:“我刚才说着玩的,前面有摄像头呢,小心被拍到扣你驾照分。”

祁肆礼也是逗她,看她呆住窘住的可爱模样,心下松散许多,因冯箬滞闷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绿灯通行,车子继续开,温杳看着陌生的街道,忍不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祁肆礼说:“崔金山观景台,唐雎推荐适合情侣跨年的地方。”

即便温杳只见过唐雎几次,也看得出来唐雎喜欢玩乐,他推荐的地方必不能错,但好在哪里,温杳耐不住好奇,坐在副驾驶上网搜了下,在搜索网页输入名字,搜索结果几乎是游玩景点相关。

她点开几张照片看了眼,跟祁肆礼说道:“上面还有烟花哎。”

祁肆礼却道:“最近两年城市禁燃烟花,观景台也不被允许了,杳杳。”

温杳第一张照片看的就是绚烂十足的烟花,听闻说不能燃放了,她难免失望,“哦”了一声,但在滑到下一张图片,看见三人合抱不过来的一棵枝叶浓密挂满红绸的古树,照片上写着姻缘树,温杳眸底动了动。

她看了祁肆礼一眼,她也想在上面挂一个写着她跟祁肆礼名字的红绸布。

三十分钟后,祁肆礼的车子开上了崔金山的半山腰,温杳看向车窗外,公路上有不少私家车,俨然都是开向观景台等待跨年。

祁肆礼车子开上观景台的山坡时,小半个山坡都停满了私家车,祁肆礼开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可以把车子停进去的位置。

是一辆私家车跟山坡旁树林的夹缝处,宽度勉强可以停下一辆车。

祁肆礼没先下车,先把温杳副驾驶抱到了主驾驶,温杳温顺地没反抗,她知道祁肆礼没想做什么,只是副驾车门外是参差不齐的树枝,车门打不开,她要从主驾驶这边出。

她先下车,祁肆礼后下来。

说是观景台,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山坡,往前可俯瞰城市夜景也可赏无限星空,往后可观山影婆娑古树萋萋,确实是观景的好地方。

山坡上了人不少,大多是都是情侣和闺蜜。

因为人太多,为了安全周边还配备了武警巡逻。

温杳一下车就被祁肆礼牵住了手,温杳也怕自己在这热闹的人群里被挤散,紧紧回握住了祁肆礼的手指,她目的明显,仰头看着祁肆礼,说:“我们先去那颗姻缘树那里排队挂绸布!”

祁肆礼顺她的意,“嗯。”

姻缘树那边排队的人有很多,温杳跟祁肆礼两人前面起码有二十几对情侣,温杳看着前面人头,觉得来观景台这边应该有一大半都是为了这颗姻缘树。

温杳跟祁肆礼排了快四十分钟,才轮到他们,彼时温杳正站的脚软,被祁肆礼一只手从后面搂住腰揽进了怀里,她犯懒,便顺着他力道把后背靠向了祁肆礼怀里。

见看守古树的工作人员把红绸布递给她,温杳立即站直身,接过红绸布,本要自己写,但她想到祁肆礼的一手好字,又看见桌子上有毛笔和偏粗的签字笔,她杏眸微亮,拿了只没被人怎么用的毛笔,转过身把红绸布和毛笔递给祁肆礼,她说:“你来写。”

祁肆礼没有拒绝她,他接过,把红绸布摁在桌上,另一只手拿了毛笔,温杳也弯腰下去,柔软胸脯无意识贴向他修长手臂,她认真看他写字,她想知道他会写什么。

祁肆礼只用了两分钟边写完了,他偏头看温杳,问:“满意吗?”

温杳轻轻咬唇,她看着红绸布上的黑色笔迹,他没有写他拿手的瘦金体,而是端正雅致的楷体,楷体他也写得极好,横沟撇捺特有韵味,他在上面写的是:时有美人,佳名温杳,若能娶之,珍之如宝。

最后他还写了他的名字。

祁肆礼。

这让温杳想到了他曾亲手写给她的那张婚书。

前面一对情侣刚挂完正从姻缘树围栏的入口出来,女生似乎被祁肆礼温杳这对俊男美女组合吸引,看了过来,然后余光扫到了祁肆礼写的那张红绸布,上面字形端正极好,关键是写的内容也极其缠绵又文雅,女生不由得推了推身侧男生一把,随口抱怨了一句,极小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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