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沫正准备撤,女子忽然叫住了他。“狐面侠请留步……”说着挡住了他的去路。“狐面大侠,可否与你交个朋友,素日听闻大侠之美名,今日一见果然身手不凡名不虚传,在下实在是太崇拜你了。我叫启明~大侠你多大了呀,可娶妻否?家住何方,有没有……”
看着眼前这个姑娘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越问越离谱,凝沫还来不及说话,她就及时被那个叫杨昔的男子拉至身后。
“大侠大侠,敢问大侠可是江湖中哪一派的,启明不懂事,并没有冒犯之意。”
“江湖中人,孑然一身,有什么派不派的。”
“不瞒大侠,我二人系同门师兄妹,可是,前些日子,我们育宁剑庄的二小姐抗婚百里峡,遭到了百里峡的报复,被毒虫攻了山,师父师娘中了异毒,眼下我们……”
凝沫打断杨昔的话,“帮不了,我虽喜欢多管闲事,但是,我不喜欢介入别人的人生。”
“大侠……”启明一把拉住凝沫的袖子,“大侠,百里峡作恶多端,滥用毒物,天下苍生皆难容忍,我们联手,让……”
凝沫轻轻叹了口气,“天下苍生各有各的存在之理,命格如此,便遵从罢。”
回到住处,凝沫便常想起这对男女,心中总觉难安。
龟仙察觉了他的异样,笑呵呵道,“殿下可是在担心她们二人。”
凝沫轻轻抚上桌上的配剑,“说是说不介入别人的人生,但是,我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那一瞬,其实就已经在介入了。”
“那为什么不停下来呢。”
“毕竟,我是个神仙,虽然还只是个小小仙,也不能不救这些弱小的人吧。我的志向是要做个大英雄,守护三界秩序的。”
龟仙依旧笑呵呵地,“殿下,小仙还以为你悟懂了,看起来,你还没有懂啊……也好,来凡间游历不就是要来参悟的嘛,我进来也不要太管束殿下了,殿下想做什么便去做吧……”龟仙伸手摸了摸桌上凝沫的配剑,剑柄上便镶嵌入一颗小小的绿玛瑙。“不太管束不代表放任殿下,只要这把剑在您身边 我便能知你所作所为,更重要的是能护您周全。殿下以后所有决定和行动,小仙都不会左右,您自然也见不到我,除非,日后殿下想来找我,小仙自然会出现在您面前。”
凝沫挑了挑眉,嗯哼?这个老乌龟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
龟仙不在的第一天,凝沫突发奇想,想去城中没去过的地方溜溜。想着反正龟仙护着他,他便也无所顾忌了。直接溜进了皇宫里,溜达了一圈,见宫里到处戒备森严,风景也就只有这么雅致,心生无趣。正准备回去,突然在某处花园里撞见了似曾相识的身影。
几乎是同时,那伙人也惊得张了张嘴。
小丫愣了愣,赶紧道,“小沫子……你可算找着我们了,别到处乱跑,小心被当成刺客了。到时候老爷都保不了你。”
刘宁反应过来,转身朝身旁受惊的嬷嬷欠了欠身,“真是该死,家里新来的小伙计不懂规矩,主事妈妈今日怕也是忘了告诫不要随处走动,还望嬷嬷恕罪。”说着,手帕包着一块沉甸甸的黄金顺手放进了嬷嬷手里。
嬷嬷打量凝沫一番,换上一副笑脸,“不打紧不打紧,小姐今日被留了腰牌,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女子了,家里来的人,不要随处走动的好,以免被其他人看到,嚼了舌根。”
“多谢嬷嬷提醒,宁儿自当牢记……”
等嬷嬷一行人走后,刘宁这才松了口气。
凝沫倒像个没事人,“怎么啦刚才……”
“你……”小丫正想数叨他,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摇了摇头,叹道,“大侠,你可真是小个呆瓜,可快回去吧,这皇宫里,可不是玩的地方。”
“你不是尚书大人的女儿吗,怎么又当起宫女来了。”凝沫挠了挠头,心想,这尚书大人最终还是被贬了吗。
小丫瞪了他一眼,“什么话!什么宫女,是官女子,现在小姐是正儿八经的秀女,是贵人了。”
“秀女是什么?”
刘宁眸色一沉,“秀女就是,皇帝将来的女人。”
凝沫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皇亲国戚,也挺好的。”凝沫当然不能感同身受,在东海,他的父亲和母亲感情融洽,东海神泽水神神君,也就蚌仙夫人一位夫人,整个天界,一夫一妻的比比皆是,那些多个老婆的,家里关系乱的,反而遭人嫌弃。
见凝沫这样,小丫有些微恼,她自是知道刘宁心怡与他,这游侠不喜欢她家小姐最好,但是他在刘宁面前说这样的话,就有点过分了。
凝沫觑了小丫一眼,“怎么了,你们二人怪怪的。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刘宁浅浅一笑,“凝沫公子,方才若不是小丫替你打了掩护,说你是我尚书府的人,你带着佩剑在宫中公然行走,是要被宫里的守卫抓起来杀头的,日后,这宫里还是少来。是非之地,莫要染指。”
凝沫算是明白了些,点点头,准备离开。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记得你,但是,没记住你的名字。”
他只记得这双清亮的眼睛,透过它恍惚看到了瑶姬——那个天宫的个性小公主。
小丫在刘宁和凝沫脸上来回望着,并不知道刘宁会是否会告诉他,也想证实刘宁是否想和他保持距离。
“刘宁……我叫刘宁,第三次介绍了。”
“好,我记牢了,不会再有第四次了……今日……谢谢你……”
与凝沫分开后,刘宁黯然伤神了好些时候。她以为这段时间没有看见凝沫,对他的爱慕会减淡,但方才再见时,情感却如潮水涌上心头,差点击溃她的防线。
只是,凝沫竟然,还问她是谁?
这令她心里汹涌澎湃了一整夜。这一夜,眼前总是浮现出少年绝美的侧颜,飞扬的长发,伴随着被他搂在臂弯里的踏实感,一遍又一遍糟蹋着她柔软的心。
刘宁又长叹一声,辗转反侧,她如今已入宫,对她来说,凝沫注定只是少女心事,爱而不得。
不管离开时刘宁的眼神多么柔情似水,如何含情脉脉,凝沫还体会不到半分。不到翌日,他已忘记刘宁姓名了。凝沫抓耳捞腮想了许久,还是想不起来在宫中那女子的名字。
“好吧……”凝沫想,“以后反正也不会见面,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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