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放学之后,寄宿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的背着包往学校门口走去,每到周五的下午放学之后,学校门口就有各种三轮高声的喊叫着,

“南站南站了”

“北站北站”

“差一位就走了”

坐三轮去这些地方,也不贵,3块钱,我家是在靠近县城的一个乡的村子上,从距离学校不远的县府街坐5路公交车,40分钟时候就可以到我们村口,然后再徒步回到我的那个出生到长大的家。

临近过年,村子里开始热闹起来,外出打工的青壮年们陆续的返乡,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父亲还没有,因为每年从年头到年尾,他只是春节这几天在家,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外务工,具体每个月挣多少钱,我一概不知,肯定不多,因为我们家目前还在一所80年代建的一所旧房子住着。

在家里,我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乖乖的长子的形象,我有一个弟弟,我弟比我小3岁,跟我一样,从小也是被灌输了贫穷的思想,我们两个其实都差不多,性格或者是为人处世,甚至是学习方面成绩也是。

我可以确信的一点是母亲是心疼我的,虽然后来考了一个差劲的学校,但还是跟我说她很欣慰,虽然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工作,反而是她在安慰我,不要好高骛远一口吃个胖子,一步步来。

在她的眼睛里,我是一个听话温暖的小孩,但我知道我骨子里全是叛逆,只是囿于她给我打造的在众人眼睛里的人设,我只能把这部分的叛逆用到别的地方。

大学毕业之后,我开始离父母越来越远,而在农村年轻人结婚都是比较早的,所以从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开始被各种催婚,我一直采用的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抵抗着,直到三年后25岁那年,被母亲以死相逼,于是开启了漫长的相亲的道路。

终于在30岁那年,认了,不折腾了,随便一个女孩子结婚了,我知道这样是不道德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扛不住了,于是,婚后可预见的所有鸡零狗碎爆了出来,压抑痛苦的人生终于在两年后,选择了离开。

此时,公交车上人多,有学生也有去县城办事的大爷大妈,在车上站了一路,书包里背着带回来的试卷还有课本,勒的我肩膀疼,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刚从车上跳下来,脚下就打滑,差点摔了一跤。

一切还是小时候熟悉的场景,一眼望去,麦田里的麦子低低的趴着,还有一片一片白白的未化掉的雪,公路和村子里的土路两旁的杨树、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风的吹动下摇摇晃晃,还有几只扑棱着翅膀的喜鹊,从这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更是觉得萧瑟,相比往日,更是增加了几分寒意。

从村口往家里走的时候,没有遇到什么人,天冷,此刻大家都在家里准备晚饭,空气中飘散的是烧干柴的淡淡的味道,远远的又传来了狗吠的声音,这一切都是久违了的,只属于现在的这个时代,我的童年,我的青春。

推开门的时候,自然的喊了一声妈。

“童童回来了”,厨房里传出母亲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年轻,接着就是弟弟从厨房走出来,喊了一声哥,弟弟早就放学回到家了,在厨房帮忙,他在另外一所稍微好一些的高中,也是每周五回来一次,他走过来帮我把背包取下来。

“好沉啊”

“我带了试卷还有课本,想好好看看”

“就在家两天,带那么多?”

弟弟也有一些惊讶,往常我是根本不会有这个举动的,回家之后,就是睡觉和看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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