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暮烟靠着他冰冷的后背,时刻警惕着,这小魔物如此好心,莫不是起了什么坏心思。

呼延煜嘴里说着不会杀她,可南暮烟清楚地记得他已经差点将她杀死两次了。

那骨节分明的手掌掐住自己脖子时窒息的感受,她记忆犹新。

虽然自己也用天雷劈了他一回,算是扯平了。

如今要不是因为吸多了蛇粉,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儿自己也不会求助于他。

好在魂珠还在她的体内,呼延煜也不会轻易杀了自己。

这蛇粉的效果也是相当的稀奇,只是可惜曹卓给的药没有用上,如今她靠在呼延煜的背上,眼前又出现了许多小人手拉手在跳舞。

“嘿嘿。”她傻笑着又将呼延煜搂紧了。

呼延煜拧紧了眉头,“你再笑,我就把你扔下去。”

嘴里这样说着,却还是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背着少女。

他们随着迎亲的队伍走进了小村庄,村户们的大门紧闭,只有最西面一家大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随着萧瑟的寒风轻轻摆动。

那吹拉弹奏的声音渐渐由远及近,南暮烟也总算好受了一些,安稳地趴在了少年的背上。

南暮烟揉了揉眼睛,发现队伍里的人竟然全部是人身蛇尾,他们不是在步行,而是在地上滑动着。

她觉得浑身冰冷,那凉意随着后背往上爬,双手竟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肩膀。

呼延煜眉头一挑,内心窜动着不知名的热意。

“时辰已到,请新娘入轿!”为首的蛇妖尖厉的嗓音回荡在风中。

大门“嘎吱”一下被打开,身着红嫁衣的纤弱身影微微颤抖,被送入了花轿。

屋里传来阵阵哀嚎,似是不舍,“我可怜的女儿啊。”

南暮烟好奇,话本中并没有对此段故事有过多描写这段内容,她呼着气小声在呼延煜的耳边问道:“小魔物,这是何故?”

呼延煜鼻尖弥漫着少女的体香,他本不想言语,却被少女所扰,只能不耐烦地解释道:“这村子里奉信蛇妖为神明,每三年便会献祭出一位少女,我们如今进入了螣蛇的梦境,这应该是他所经历之事。”

可南暮烟却觉得那声音很是虚假,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她偷偷望了望屋内的陈设,喜事就像是白事一样,里面是灵堂的陈设。

其中还有个披麻戴孝的十几岁少女,朝着新娘的方向提前磕了几个头,两位老人拍着少女的肩膀似乎在安慰。

直到新娘被接走之后,少女便站了起来,脸上并没有哀伤,两位老者也似乎松了一口气。

“先别走,我们先看看那家人。”她提醒呼延煜。

呼延煜只能背着她站在了墙角偷看,“多亏那位女子帮忙,我儿才不用嫁过去受苦了,只是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

“娘,您说那位姐姐为何要嫁给蛇君,蛇君不是很可怕吗?”

妇人摇了摇头,“她直说愿意代替你去,其他的并未明说。既然她帮了你大忙,我们理应为她开设灵堂。”

嫁给蛇君的女子从来无一人可以活着回来,即使侥幸有那么一两个,也是疯疯癫癫,不太正常了。

如今女儿可以逃避这场灾难,她只能在心里救命恩人自求多福了。

原来如此,南暮烟也算是了解了来龙去脉,两人又匆忙追上了迎亲的队伍。

南暮烟探出头,看到队伍的最前列身着喜袍的身影,唯有他一个不是蛇尾。

“那便是新郎吗?”

前方的螣蛇似是发现了异动,朝着他们的方向望了过来,南暮烟立马噤若寒蝉。

“怕什么,这是梦境。”

“梦境也一样会死。”

呼延煜没有回答,他需要等待时机,在螣蛇最脆弱时,给他致命一击,他需要蛇妖的妖力充盈自己的修为。

阴森森的喜堂内,围着各式各样的蛇,看着新郎新娘拜了三拜。

他们趴在窗前,眼看着新娘被拖拽着扔进了洞房,南暮烟按压下心中那份不适,告诉自己这全是梦境。

螣蛇走进洞房,出乎意料的是他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并不似想象中面目狰狞。

他掀开了低泣着新娘的红盖头,原本冷漠的神色顿时流露出了悲伤,“瑶瑶…”

那眉眼之中竟与他曾经的恋人有七八分相似。

“瑶瑶,是你回来了吗?”蛇妖霜霖似是等待此刻良久,将新娘搂入怀中。

凌瑶有些讶异,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待南暮烟看清新娘的面容,讶异地掐了一下呼延煜的腰际。

“那不是明语吗?”

她又揉了揉双眸,再次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女子与明语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呼延煜就不好受了,被她掐了一把的腰际还隐约残留着酥麻的感觉,“你现在既然有了力气,也不用我再背着你了。”

话音刚落,他便直接将南慕烟放了下来,她并未注意,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她咬牙切齿道:“你不能轻一点吗?”

她并没有感觉少年心中的异动,只是抚摸着疼痛之处,心思都被眼前与明语一模一样的女子所牵绊。

重新看向房中的景象,那女子却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抖动着双手直接捅入了霜霖的腹中,“蛇妖,我这就为民除害,杀了你。”

霜霖没有伤她,眼里全是哀切之色,腹部的伤口涌出温热的鲜血,浸染了新娘的双手。

“你竟然不反抗?”凌瑶握着匕首,想到自己病弱的未婚夫,她没有再犹豫再次捅入了蛇胆的位置。

“你若是想要我的蛇胆,给你便是了。”霜霖直接用手剖出了血淋淋的蛇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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