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科举形式多变也都万变不离其宗。从成为秀才开始取得参加科举资格,到乡试、会试再到最后的殿试,只有一句话能够形容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本次会试,虽然依旧是礼部主办但以往不同的是,本次的会试以及后面的殿试都会由东宫太子殿下代天主持。

也就说,所有事项都是东宫说了算。

原本无论是会试还是殿试,按照惯例进行就是,但由于天子突然让东宫负责此事,便有了变故。

礼部大堂,掌国子监事礼部右侍郎林瀚很难得出现在这里,虽然他也挂着礼部的名头,但是一个月他也来不了几次礼部衙门。

这次来,是因为东宫刚刚发了命令给他,让他马上组织一次国子监范围内的大考,大考合格者留下不合格者全部贬出国子监。

并且,东宫还明说了,要是考试不合格的人太多,要问责他这个掌国子监事礼部右侍郎的责任。

听到这个命令林瀚急的是团团转,完全不明白这节骨眼上,东宫这到底是玩的哪一出。

林瀚是位老学究,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就没有见过像太子这么直白的,所以他来礼部问问情况。

可他刚到,就看见了礼部三位堂官儿都在大堂,个个满脸愁容。

一问,才知道原来东宫也给他们下了命令。两点,第一将三场会试考题准备三份或者多份,考试当天由专人从东宫护送至考场。你礼部要是不出题目,我东宫詹事府就直接代劳了。

第二,会试最后一场增加一道选答题,答了不加分,不答不减分。

礼部左侍郎张昇与刚刚从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侍讲学士位置上调任礼部右侍郎的焦芳,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尤其是张昇成化五年的状元,从斗刘吉开始那是几上几下,做官也是从北到南、由南到北啥场面没见识过,此刻他也是一脸懵。

这也没听说过会试考试有选答题这一项啊,脑海中几乎把看过的典籍都过了一遍也没有关于“选答题”的出处。

越想想不通的老大人,有些急了。拿起笔就准备写奏疏了,并且老大人几乎下定论一般认为詹事府里有小人,蛊惑东宫!这不是小事,一定要出重拳!

笔还未落下,尚书徐琼就拦住了他,一旁的焦芳也飞快将张侍郎手中笔给拿下来。

“启昭(张昇的字),无凭无据你怎敢断言?且静下来,仔细看过殿下旨意也不迟。”要说徐琼这老先生吧,是个当官的人儿,在礼部任上也没啥错误,就是之前纳的那个老张家的小妾坏了事,再是早些年先帝司礼监太监黄赐死了,人家廷臣去吊唁,他任职在翰林竟然也向周围人提议前去吊唁。

由此,这个成为他一生抹不掉的黑点,即便是身为六部尚书之尊依旧如此。

“是啊,启昭,你怎如此莽撞!”焦芳本想过来劝劝张昇,但是张昇根本就不搭理他反而一脸的不耐烦,径直走到另一边坐下。

尴尬的焦芳面上挂着笑,在心里却是将张昇骂了个狗血淋头。在他心里比自己小八岁的张昇除了家世比自己,哪一点都比不上自己。即便是他那顶状元的帽子,恐怕也是因为运气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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