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涟皱着眉，思索了半秒，睫毛轻颤，抖落了洒在上面的光辉。
“礼尚往来。”
裴扬：“......”
“刚你怎么不下去？”
没在台下见到少年，裴校霸心里闷闷的。
纪涟躲闪着对方的视线，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班长说，不穿校服不能参加升旗仪式。”
“怎么又是这小子？他是你什么啊？你就这么听他的话。”裴扬的口气中藏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酸意。
纪涟却很是正经的回答道：“他是班长。”
话音刚落，视线又转移到少年的身上，这才发现对方也没有穿校服。
“你，怎么没穿......”
裴扬没好气地瞟了对方一眼，毫不吝啬的批判道，“丑。”
“那裴扬，你知道校服要在哪里买吗？”
“不知道。”裴扬弹开身子，准备拉凳子坐下，又从下往上扫视了小同桌一眼。
既然小同桌帮了自己这么个大忙，是不是也得回个礼。
想到此，裴扬指指自己的桌子，“桌兜里有，我的没拆封，你拿去穿。”
“这，不太好吧。”
纪涟虽然身上没钱，但是也知道校服一人一套。
他要是穿了同桌的，同桌就没有了。
正往桌兜里掏校服的裴扬动作一滞，抬眉往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扭捏什么，拿去！”
眼神交融的这一刻，裴校霸还在感慨着，这小同桌怎么生的这么好看。
即使是这样的死亡角度，也完全扛得住。
收回视线，裴扬将整个胳膊都伸到抽屉里扒拉着，“哗啦啦”一堆礼盒从里面掉了出来。
“啧！”
眼神里闪过一丝嫌恶，少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翻找着。
纪涟看着地上那掉落的五彩斑斓的礼品盒，犹豫片刻后，侧着身子弯腰去捡。
这样狭窄的空间，两人不免动作有些接触。
少年细软的发丝落在裴扬的手臂上。
这种在人心尖上挠痒的难耐感，加上四周那若有若无飘来的冷松香。
裴扬的双眸逐渐变得幽深，呼吸也不由得一滞。
“不用捡，都扔了。”
毫无察觉的纪涟仍在不停捡着地上的东西。
此时他手指捏着一个小小的用粉色蝴蝶结包装的礼盒，盒子上面甚至连拆封的痕迹都没有。
头也没抬的回应道：“这东西还好着呢，扔了不可惜吗？”
裴扬：“......”
阴痞校霸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那粉色的蝴蝶结丝带，丝带缠绕在少年的指尖。
整个画面在这一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
裴扬轻咳两声，收回视线。
在没人注意到的角度，他的耳垂不知何时竟变得如血一样的红。
终于，在他几番搜刮下，才在桌兜的最深处找到了自开学以来就未动的校服。
将塑料膜拆开，裴扬掏出崭新的校服，又抵在小同桌的身上好一顿比划。
终于，他深邃的眸底浮现一抹光亮，毫不掩饰的视线落在纪涟的身上。
“喏，穿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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