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华被逗得直乐。
桑沂圆碌碌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了一周,问道:“这花魁,是什么人啊?坐在这,不是为了让我们看得清花魁吗?那妈妈怎么说让花魁更看得清我们?”
沈确解释道:“这南鸢姑娘,可是被誉为长安第一名妓。她和其他姑娘不一样,其他姑娘只有被客人点的份,她却是每晚依自己的喜好挑选自己的客人。”
桑元元:“若是被挑中的客人不愿意呢?”
沈确嗤笑一声:“来这地的人,还有不愿意和花魁过夜的?个个都梦寐以求吧!”
赤华笑道:“这花魁,有点意思啊!一时分不清是那些男人逛窑子还是她逛窑子。”
桑沂兴奋地拍着赤华的胳膊,分享自己的发现:“你还别说,这前面几桌的客人,就没有不好看的,全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嘞!”
赤华:“莫不是看脸选人?”
沈确:“姐姐好聪明!”
桑元元:“若是那花魁没有中意的呢?”
沈确:“那便不选。”
桑浔趴在无恙的怀里,有些忐忑。
她姐居然说带他麻烦,不方便她追踪,让他留在客栈。
笑话!这种热闹,他能不凑?
于是向她姐提议,让无恙抱它。
无恙抱着它倒算尽责,但它莫名有种下一秒就要噶掉的恐慌感。
他默默地爬到桌子上,试图跳到赤华的怀里。
谁不爱大美人抱抱啊!
结果刚要动作,就被一双手摁住,动弹不得。
紧接着就被人抱起,桑浔对上沈确那张笑起来有些油腻的大叔脸。
“不要乱跑哦~”
桑浔:……
桑浔:你小子的心思狗都看得出来!
古筝声乍然变奏,吸引了台下所有人的目光。
红绫自二楼飘然而下,紧跟着的,便是一道曼妙的身姿,伴随着腰间铃铛叮咚响,长长的披帛和衣袂华美地在空中飘荡,宛若九天玄女。
柔软的腰肢随着乐曲扭动,柔弱无骨,水袖一扬一甩,舞姿翩然,裙摆摇曳生姿,一双多情眼眼波流转间,不经意地在勾魂。
桑沂无意识握了握拳,身体有些激动地向前倾了倾。
故意压低了声音:“就是她!”
那个狐狸!
……
原本只是想在一楼坐一会儿,好方便接下来乱晃找人。
没想到南柯娘子竟然是花魁娘子南鸢!
南柯和南鸢,一字之差,也算是奇妙。
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南鸢一曲舞终,便谢幕退了场,惹得堂内一阵哀嚎。
“说起这个花魁,”沈确将小狗搂在怀里,突然想到一件事:“昨日死的那个锦绣阁的周掌柜,可是南鸢的狂热追求者。”
“曾想一掷千金求南鸢一晚,却还是被拒绝了。”
“即便如此,那周掌柜还是夜夜捧场,可近来,他求而不得,竟然多次夜里试图潜入南鸢的房中,南鸢深受其扰,曾多次报官。”
桑沂不解:“他有能力能潜入这花满楼?”
此等烟花之地,若说姑娘们全是自愿留下的,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养了许多打手。
防止姑娘出逃,也防止客人闹事。
周掌柜那身子板,能有本事潜到花魁的房间?
沈确嘴角露出一丝讥讽:“这世间,哪里不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周掌柜有钱着呢!”
所以老鸨不管,打手不管,报到官府,官府也是敷衍。
若这南鸢是寻常女子,未必能做到自己挑客人的地位。
桑元元惊讶:“那说不定,就是这南鸢杀了周掌柜,杀了那些人。”
她不说,众人心中也早已有这个猜想。
作为南柯娘子,作为一只狐妖,她有能力靠近一切达官显贵,与他们寻欢作乐。
而将他们杀死在床榻之上,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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