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些亚裔偷渡过来了,真令人讨厌。”一个棕发白人女性嘟囔着,语气带着厌恶和烦不胜烦。
轮船缓缓停靠在岸,巨大的汽笛声将她的声音淹没,不少难民一样的人从船舱里面钻出来,三三两两的站到了甲板上。
薛袅袅被汽笛声惊醒,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杂物间一样的角落里,浑身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发酵了的馊臭味。
这时,她前面忽然快速掠过去一个人影,薛袅袅下意识看过去,发现那个人小腿露出来的皮肤上都长满了溃疡似的疮口。
等他走后,薛袅袅才慢腾腾站起来,循着他远去的方向望过去,看见甲板上聚集了不少跟自己一样穿的脏兮兮的人。
而最高处的岸上,站着一群举着枪严阵以待的士兵,气氛肃穆的就像船上爆发了生化危机病毒了似的,中间还有一堆穿着全身上下一条缝都没露的厚重白色防护服的防疫人员。
黑夜中,他们的防护服白的刺眼。
船刚刚停稳,天上就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开始给船喷洒起了不知名液体。
薛袅袅站在船舱里面都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消毒液味道,可甲板上那些难民一样的人却像淋到了甘霖一般,露出笑容发出欢呼,甚至还举起双手转起了圈圈。
她刚往前走了一步,有人就从后面猛的抓住她的手腕,“等等。”
她往后一看,惊讶道:“祁录……还有苟爷?不是,你们怎么在一块?”
“来找你的路上偶然碰到的。”苟爷回答完复又看向祁录,语气有些感慨:“我们和你又匹配到同一组了,真是缘分啊。”
祁录松开自己抓住薛袅袅手腕的手,轻微摩挲了一下略带暖意的指腹,淡淡的嗯了一声。
消毒液洒完,天空中忽然由上而下出现一条巨大的机械手臂,手臂紧紧的嵌住船身,船上的人感觉到整条船都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惊惶的四处找横杆抓着。
薛袅袅两腿蹲马步似的岔开,巍然不动,她旁边的苟爷和祁录被突如其来的风刮的睁不开眼睛,只能胡乱的抓住她的手臂。
光影飞快,不一会儿,机械手臂就将他们连船带人全部装进了一个密闭的白色空间内。
就像把整条船都打包装进礼物盒里一样。
船舱和甲板上的难民被刚刚的一幕惊的还未回过神来,鸦雀无声,直到有一两个人带头说话,现场才重新喧闹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怎么不管我们了?”
“是啊!怎么把我们扔这里就不管我们了?吃的呢?怎么不给我们吃的?”
……
这时,头顶忽的传来一点动静,白色的天花板仿佛被激光切割了般,缓缓降下来一个正方形的升降台。
升降台上站着一个逆着光的人。
船上的众人全都下意识停止了讲话,仰头看着他。
男人有着一头银灰色的卷发,戴着单片链条眼镜,身形高挑,驼色的大衣里面是裁剪得体的成套黑色西装,手上还戴着一双纯白的手套,英伦绅士范十足。
升降台降到船舱后,他身后走出了四名持枪的特种兵。
他们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船上不少人都被他们四个作战靴沉重的脚步靠近声吓得连连后退。
站在最中间的英伦银发男人眼睛在船上扫了一圈,像是在挑选什么似的,没一会儿,他就选中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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