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罕见地发了怒,喝道:“你敢辱骂我爹爹?!”

钟万仇怒道:“我有什么不敢?段正淳,你这狗贼,混账王八蛋!”

徐啸行正要火上浇油,迅速接口道:

“啧啧,你这就叫耗子扛枪窝里横!那镇南王就在大理城中,好找的很。与他有仇,就正大光明地找他去,你却只敢在门口立个牌子,写什么‘姓段者入谷杀无赦’……”

一番讥讽让钟万仇脸色不断变幻,似乎句句戳中了他的软肋。

想挣扎上前,又被妻子和女儿按住,挣了几下,大声叫道:“我何尝怕那姓段的来着?我是怕……怕他知道…知道阿宝住在这里……”

说到此处,他语调中竟带了呜咽,捶胸顿足地嚎道:“我是胆小鬼!我是胆小鬼……”

见丈夫被徐啸行如此羞辱,即便心里并不爱他,甘宝宝究竟还是忍不住维护,喝道:

“你是何人?无缘无故跑到我家挑拨是非,究竟有什么目的?”

可她虽是在问徐啸行,目光却不断瞥往段誉的方向,估计要不是钟万仇在场,她早就拉着段誉去一旁详细询问段正淳的近况了。

徐啸行嗤笑一声,道:“你们的家事我才懒得管,只不过我与段公子是朋友,却不想他犯下人伦大错。”

听到这话,甘宝宝悚然一惊,目光不断在女儿和段誉之间游移。

钟万仇听不懂徐啸行说什么,她自然是懂的,颤声跟女儿问:“灵儿,你和她……”

钟灵羞红了脸,否认道:“别听徐大哥乱说,我和段公子才刚刚认识!”

遂将一路的遭遇简单讲述一遍。

待最后甘宝宝听到徐啸行的卜卦,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恼怒,而是惊惧。

“看这人不过弱冠之年,断不可能知道当年的往事,难道他当真卦术通神?否则怎么将灵儿的身世知道的如此清楚!”

越想越心惊,眼神里慢慢带了一丝哀求,期盼徐啸行不要继续再说下去了。

可一旁的钟万仇就算再迟钝,此刻也品出一些滋味了,看看甘宝宝,又看看钟灵,面色渐渐变得悲愤。

“多年来我从未曾疑心此事,可你当年嫁我时是五月,十二月就生下了灵儿。我只以为这孩子先天不足,所以倍加疼爱。今天你倒是说说看,她……她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

他自知才貌与妻子不匹配,实在想不出当年甘宝宝为何要下嫁于他,只当是自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钟灵面容姣好,虽然是随了甘宝宝的美貌,眉眼之间却也不全像。

今日被徐啸行戳穿真相,钟万仇那颗自卑的心怎能不被触动。

甘宝宝一时语塞,许久才结巴地说:“你……你疑心病又犯了,总是如此怀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以往她这么说,钟万仇总是立即服软,今天却由不得她拿捏,因为有徐啸行在场。

他闻言立即道:“既然不是,那么钟姑娘与段公子二人情投意合,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促成两人的秦晋之好,也是一段佳话!”

“不可!”夫妻俩同时大喊。

钟万仇是出于仇恨,可甘宝宝却知道徐啸行说的都是真的,不免让钟万仇更加怀疑。

甘宝宝无奈只能转移仇恨,对徐啸行喝道:“我们夫妻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总是造谣中伤?莫非阁下自恃武功,竟不把我们夫妻放在眼里?须知江湖上也有‘马王神’钟万仇和‘俏药叉’甘宝宝的名声,今日就算拼了性命,我也断不容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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