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将熟睡的女儿放到旁边,她只是性子温柔,却不是蠢货,郑国公府今天能这样对她,日后岂不是会直接将她杀了?

“娘,派人去给文昌送封信,他愿意分家单过,我就跟他搬出郑国公府。他若贪恋郑国公府的爵位,不愿分家,那我就与他和离。”

郑国公府可以伤害她,可以对她不满,但是伤害到她的孩子,她无法容忍。

姜苡不敢想象,若是娘家人再晚一步到来,女儿会不会哭死在她怀里。

乔氏点头应了,又扶着女儿慢慢躺下:“你也累了一天了,先睡一会儿,娘让人去把药煎来。”

姜苡含着眼泪躺下,她确实很累,疲惫感从里到外缓慢升起,睡意逐渐袭来,很快她就睡了过去。

乔氏看着女儿睡下,又替她掖了掖被子,才把眼底的泪意压了下去。

婆母和姜莳也回来了,才坐下没多久,乔氏就看着女儿,又看了一眼姜炎之,略有几分为难:“阿宝的婚事是不是往后推一推?”

原本定了后天就办婚事,可大女儿又出了这样的事,这个时候办喜事确实不太好。

姜莳没有犹豫,点着头说道:“我听爹娘的,事情定下了,也不急于一时,等姐姐好了再说。”

老太太沉吟片刻,拍板道:“亲事如期办,请帖就别发去郑国公府了。”

不管外头的人作何感想,胡氏能那样对待镇北将军府的嫡长女,这门亲他们就不乐意再攀。

“写信给文昌了吗?”她又问。

歹竹出好笋,郑国公和胡氏两人,一个趋炎附势,一个墙头草,心眼毒,竟也能养出文昌这样的好孩子来。

就看在郑文昌的份上,姜老太太也不想让大孙女就这样断了这份姻缘。

还是如大孙女所说,只要文昌愿意分家另过,他们就还是恩爱夫妻。

倘若郑文昌当真优柔寡断,镇北将军府也不是非要扒拉着他不放。

乔氏扭头看丈夫,后者答道:“儿子已写了信让人给文昌送去,想来不日就会收到回信。”

姜老太太摩挲着杯壁,咽下刚喝的茶水:“你们拟的请帖,把给郑国公府的抽出来,其他照旧。”

乔氏轻声应下,又支吾出声:“母亲,若是当真不给郑国公府发请帖,文昌知道后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就算他们有让姜苡和离的念头,可如今还未和离呢!

“你糊涂!”姜老太太把杯子放下,面上带着不悦:“你女儿受了这样大的罪,你还顾念着郑家上下?我做此举就是告知京中诸人,镇北将军府和郑国公府撕破脸了!”

“还有你!”她不悦的目光看向儿子,“那姓郑的托你办的事儿,你一概推了。郑国公府日渐式微,与镇北将军府有何相干?你也别怕他怪罪,依着咱家如今的地位,除了官家,咱们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

郑国公府如今靠着镇北将军府,竟还敢对姜家的女儿动手,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更何况他们?

姜炎之连连点头:“母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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