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正人间蒸发数日后,魏良娣急得坐不住了,她不知道刘国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一下子一点消息也没有了呢?

这样又等了几天,刘国正还是没有回家,魏良娣只好把孩子们托付给邻居,自己跑到刘国正的厂子里面去找他。

到了机械厂以后,魏良娣一路打听到了厂办。

“嫂子,你坐。”厂办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士接待了她,“嫂子,我们一直想找你们家呢,你们家住的这个地方实在是没有人知道在哪啊!刘师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上班了,我们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啊!刘师傅是我们这的技术大拿,他这么突然不来了,很多事其他人都弄不明白,我们可是急死了啊!”

“什么?连你们也不知道国正到底去哪了?”魏良娣心底顿时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一样。

没有人知道刘国正到底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在厂里领了2000块的奖金以后就再也没来上过班。

魏良娣把一切不好的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什么刘国正被拦路抢劫了,被偷了,被绑架了。

甚至想到他在外面一直另有一个家,他领了奖金以后就跟另一个女人一起过去了。

这种想法还越来越强烈,因为魏良娣说过他无数次,他们娘五个每个月花40块钱还略有盈余,而刘国正一个人每个月40块钱还不够花,还时不时地再向她要一点。

因为这事儿,两个人没少吵架,魏良娣质问他为什么一个人花那么多钱?

刘国正说他买烟买酒买茶,再加上买衣服,人情往来,哪个不得花钱?也不能次次都是别人请客,他也要脸,也得请请别人吧!就这点钱,一个月根本喝不了几顿酒。

两人吵架次次不欢而散,从未达成一致意见。

魏良娣把事情想到了最坏处,心中愤恨刘国正这个挨千刀的,居然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让他们娘五个将来可怎么活?

魏良娣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像一个被抽干了血的僵尸一样。

孩子们都还小,看不出母亲情绪的变化。

麻绳专挑细处断,初冬的时候,魏良娣的二儿子刘清奇不知为什么总是哭,而且还时不时地发烧、呕吐。

魏良娣以为孩子感冒了,给他吃了一些感冒药,但孩子总是不见好,魏良娣问他哪里难受,他就指指自己的头。

过了些日子,刘清奇还是没有见好,突然一天,他吐得喷射出来,并且小小的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

魏良娣被吓坏了,实在没办法,她抱着孩子赶紧跑到了弟弟魏良淳家。

魏良淳一看,这孩子这病肯定不简单,于是赶紧拿上钱,骑上自行车,让姐姐把孩子抱好,驮着魏良娣和孩子就去了县医院。

到了医院,孩子已经深度昏迷了,医生说孩子得了脑膜炎,送来得太晚了,救不活了,一个4岁的男孩就这样丧失了生命。

魏良娣哭得伤心欲绝,可她能怎么办?

丈夫不见人影,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活,她只能把二儿子草草埋了,继续想尽办法赚钱养活孩子。

魏良娣苦闷异常,她时不时就会走到山脚下的河边去望一望,真想就这么跳下去结束自己的生命,可一想到还有三个不大的孩子,无论如何,她也迈不出那一步。

魏良娣手里的一点钱连一家子的日常花销都难以维持,现在,大儿子刘清华又到了上学的年纪。

自己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大亏,万万不能让孩子也不上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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