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收工!”
事情尘埃落定,自己也没违背承诺,云天赐的心情一片大好,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准备回屋睡觉了。
“陈叔,时候不早了,早点歇着吧!”云天赐准备向陈叔告别。
可陈叔却默不作声,只是目光极为复杂地盯着他看。
那眼神中带着激动、兴奋、喜悦,像是看见了梦寐以求的宝贝似的,让云天赐浑身不禁一个哆嗦。
“陈……陈叔,你没事吧?”
云天赐下意识退后两步,生怕陈叔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
“为……为何那两位阴差叫你茅山掌教?”陈叔言语有些激动,那热切的眼神似乎很想从云天赐这里得到答案。
“这个……”云天赐欲言又止,本不想暴露身份,没想到与黑白无常的对话,还是被陈叔留意到了。
“好吧,跟你说实话吧。”只见云天赐微微一笑,“其实我是茅山弟子!”
“原来你真的是……”陈叔面露震惊,激动地忍不住朝云天赐靠近了几步,但随即又停下,懊恼地拍着自己的脑门,“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
这一系列古怪的举动,让云天赐一头雾水,难道茅山弟子的名头还能让人疯狂?
只见陈叔目光中充满着期待,再次开口:“不知你可认识杨蕴道天师?”。
“你认识杨师兄?”这次轮到云天赐惊讶。
杨蕴道同样也是茅山四位红袍天师之一,平日里与云天赐的关系极好,不过他很少出门游历,不知陈叔为何认识。
“师兄?杨天师是你的师兄?”
陈叔张大嘴巴,有些难以相信,看着云天赐这般年纪,没想到竟是杨蕴道的师弟。
“等等!”陈叔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你是昔日茅山掌教身边的那个小娃娃?”
“你见过我?”云天赐眉头微皱,他仔细思索着幼时的记忆,好像并没有陈叔这号人物。
“还真的是!”陈叔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竟抱拳对着云天赐行了一个晚辈礼。
“茅山记名弟子陈延盛!”
“拜见小师叔!”
仅十四个字,差点惊掉云天赐的下巴。
看着陈叔那恭敬的拜礼,很难想象前一秒他还一口一口陈叔叫着的人,现在竟成了自己的师侄?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云天赐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努力平复着自己复杂的心情。
许久后,他才开口问出疑惑:“陈叔,你为何叫我小师叔?”
“小师叔,还是称呼我为陈师侄吧!辈分规矩不可不尊!”陈延盛把头降得更低了。
早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自己的师叔,之前种种逾越之举,他是万万不可能做,现在想想,只觉得心里羞愧万分。
见到陈延盛这般姿态,云天赐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还是喜欢陈叔与自己互相打趣的感觉。
“陈……师侄!”云天赐张了张嘴,还是十分别扭地将那两个字说了出来,“你为何叫我小师叔。”
弯着腰的陈延盛没有起身,就这般一字一句道:“十年前,我曾参加过茅山收徒大会,可惜资质不高,被淘汰了出来。”
“下山之时,却遇上了杨天师,他觉得我性子淳朴善良,就收我为记名弟子,传了我一些道法经文,从此让我独自游历。”
“最终我来到这白马村,做了一名棺材匠,一待便是十年。”
“这十年来,杨天师对我的恩德,我一直铭记于心!”
听闻后,云天赐心中一片恍然,没想到他竟与杨师兄有这般渊源,难怪听到自己是茅山弟子,他会是那般表现。
“想来你为了白马村,差点舍生取义,也是受杨师兄的影响吧?”云天赐问道。
“当日离别时,杨天师教导我要行善义之举,辨是非之道,若遇妖邪为祸,定当挺身而出,保卫一方安宁。”陈延盛回答道。
云天赐莞尔一笑:“这倒是他的风格!”
随即心里又是一片黯然,可惜物是人非,旧人早已沦为齑粉,随风飘散于天地间,了无痕迹。
“不知杨天师还安好?”陈延盛这时方才抬起头来,期盼地询问。
十年了,他再也没有见过恩师,如今总算是能问出一点消息了。
可云天赐迟迟不敢回话,面对这个面庞沧桑的男人,他实在不忍心告知实情。
但又担忧若是欺瞒,当得知茅山已不复存在时,这个男人会不会记恨自己一辈子。
长痛还是短痛?
这个抉择在云天赐心里徘徊了许久,直到他看见陈延盛那期许的目光,心中方才下了狠心道:“茅山……已经不在了!”
短短的七个字,仿佛抽光了云天赐全身的力气。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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