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小林子便领着陆寻进殿,一眼看到坐在案牍旁批阅文书的太子殿下。

二人站定,行礼。

“太子殿下。”

李恪律颔首,微微点头。

一旁的小林子将手中的令牌奉与太子殿下。

陆寻也是太子殿下伴读,因是武将,所以身材高大,身姿板正,眉眼温和,又暗含肃杀之意。

但五官深邃,浓眉大眼,一双瑞凤眼炯炯有神,剑眉如墨,眉宇修长,有精锐之气。

“殿下,出了何事,如此急昭?”陆寻询问道。

李恪律未语,面色平静的将手中的暗信交给了他。

陆寻接过,快速浏览,略知大概。

李恪律抬眸看向陆寻,问道:“你以为如何?”

陆寻静默,思索一番,开口道:“暗信从急,想必御信也在路上,不日即可到达,到时圣上也会有定夺,臣以为可先按兵不动。”

不然,若是将此消息传给皇上,皇上势必不喜,即使非常危急,有些事,皇上并不喜太子殿下插手。

这皇权便是这样,即使是亲父子,但既然他为父,你为子,便有一道红线不可越过——权势。

皇上可以因为你是他的儿子,他的继承人举全力栽培、教导你,但他绝不希望看到一个十全十美,越过他插手太多的学生。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除了是父子,也是君和臣。

他更希望看到一个完全可控的继承人。

不然,君王的猜忌是会要人命的。

显然,李恪律也想到了这一点,点点头,扫了陆寻一眼,有些意味深长:“便如此?”

陆寻闻言,继续说:“从这封信中,可得知皇宫内有北戎的奸细,而且地位不低,不然不可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将城防图盗出来并成功传递给了北戎人,更何况皇宫内禁军把守,几乎不能进只能出,所以宫内必有奸细。”

陆寻看着李恪律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顿了顿,又道:“关键是查出这个奸细。”

面露难色,陆寻犹豫了一下,薄唇微抿。

“继续。”

“但查这个奸细难如登天,所有去过御书房的人都有嫌疑,大臣、侍卫、太监、宫女,甚至后宫的娘娘们,涉及范围太广,又不可严刑逼供,如何破局?”

陆寻眉头紧皱,苦苦思索,仍未找到解决之法。

不由得抬头看太子殿下,似乎询问接下来该如何。

此时太子殿下正饮热茶,热气氤氲,竟一时之间看不清太子殿下的表情。

但似乎察觉到陆寻的目光,李恪律将茶盏放下,眸光微闪。

不急不缓的声音传来,陆寻以为自己听差了:“你说的都很对,但唯有一点。”

李恪律定定看着满脸疑惑的陆寻:“重点不是奸细,而是邵阳城是否保的住。”

陆寻疑惑,如何保不住,御信送与朝堂之上后,陛下肯定会派兵支援,到时北戎八部就是乌合之众,一击即溃,这场硬仗必胜无疑。

“御信使已被杀,不会有信传来,若是有,也是邵阳城失守的消息,到时城中百姓早已在北戎的铁蹄下被践踏,更何况北戎肯定会知道朝廷增援。”

李恪律盯着陆寻有些震惊的双眼,一字一顿:“等我们援兵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烧杀抢掠完了,甚至为了报复我们近几年的驱赶,可能还会屠城。”

陆寻已经不能用语言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惊,御信使如何被杀?太子殿下胸有成竹的样子是否早已想好了对策?

陆寻满脸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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