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凉生睁开眼,便看到床边趴着的夏侯昊启。

手摸向枕头下,拿出一柄匕首。

“我劝你,收起这样的心思。”

凉生并没有刺向夏侯昊启,而是反手划破自己的脖颈,血溅当场,夏侯昊启脸上肩上,胸前,被褥,都是艳红一片。

凉生倒在血泊中。

“御医,御医,快传御医。”

凉生睁开眼,他站在忘川河,“什么鬼?”

“你阳寿未尽,回去吧!”

“我不回去。”

忘川河灵看着这位上神,这不就是之前抢了投生者的投生人家的神胎吗?神胎怎么跑冥界了。

“你还有十年的阳寿,回去吧!好死不如赖活着。”河灵很不耐烦,别人都是阳寿尽了说不想死,这位倒好嫌自己活的久的,三十岁也不算久啊!

“不是,你这还管别人自杀呢?”

“你别乱来,你不回去,我这就乱了,冥王大人不会放过我的。”

“我流那么多血,诈尸的话不合常理吧!”

河灵可不管这些,他只管人的生死轮回,只是他很不能理解,这神胎为何会出现在此,而且鬼差也没去招魂啊!

“快回去,不然把你踢进畜生道。”

“哼!回就回。”

“我送你回去。”

凉生再次睁开眼时,面前是夏侯昊启。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要碰我。”

“好好,我不碰。”

凉生面上毫无生气,夏侯昊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为什么?你我二人会走到如今,形同陌路。”

“我们回不到从前了。”

“天下百姓无一例外都在赞颂我,说明我没有做错。”

凉生将身子扭过来,不去看夏侯昊启的表情。

“你失去的只有我罢了。”

凉生再见到夏侯昊启已经不是剑拔弩张,只是凉生直接无视了他,十年而已,熬就是了。

夏侯昊启站在院子里,凉生双脚垂在荷池里,拨着水,夏侯昊启忙上前,将他的脚捞出。

“会着凉的。”

凉生任由夏侯昊启抱紧,二人坐在石台之上。

“你不要气了,好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这样愁眉不展,终日郁郁寡欢,我看着心疼。”

“夏启,不对,应该叫你齐王殿下。”

“初识时你说你是过路的富商?万万没想到你会是举兵城下杀我兄长、母后的刽子手。”

眼泪染湿了夏侯昊启的衣服,他都无动于衷,他不会安慰人,只能默默听怀里的人述说自己的苦,这些痛苦是他强加在凉生身上的。

“凉儿,我杀的是坏人啊!我看到她屠龙、抓龙,这里很痛,与生俱来的感觉,我的心很痛,而你就像是我的一部分,从我见到你那一刻就认定你了,我能感觉到,你就是我苦苦寻觅几世的爱人。”

凉生始终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此时的他已经心如死灰了,使的他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志。

因为长期心情不好,他隐疾发作,难道他东方家有什么遗传病,不应该啊!先皇身体很好,芈家世代武将,自然不会有遗传病史。

十年后,凉生再次撒手人寰,这次是病死的,他站在忘川河边。

“走过这段忘川河?就行了吧!”

“是。”

凉生走上那长长的走廊,河中所印的都是儿时的相遇的画面,河灵欲将记忆吸收掉,这可是神的梦魇,可是他被弹了回来。

这些记忆竟然只是寄存,没能被忘川河灵消化掉,如果凉生的神魂再坚定一些他也不用失忆的,只是他不想要这些记忆,凉生边走边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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