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小夭每天不是在修炼,就是在休息,连同烈阳打闹的精力都没有。相柳便每日都在桃花树下等她,把她抱回屋里,再用灵力替她缓解身体的疼痛。
阿獙来找她们喝过两次酒,也都被相柳推脱了。
一个月后,她不再需要每天都去修炼,可以延长到每7日一次。
她感到稍许有了些喘息的机会,甚至还有时间去玉山的后山逛逛,给相柳萃一些简单的毒药。
相柳隔三差五的就下山去给她买些糕点零嘴回来,有时是刚出炉的桃花酥,有时是她最爱的鸡爪鸭脖,有时甚至是哄小孩子的糖面小人和糖葫芦。
阿獙笑相柳,何时变得如此体贴入微。
小夭在一旁笑意更深,“你在玉山久了,自然是不知道的,相柳大人盛名在外,是整个大荒最懂怜香惜玉之人。”
阿獙表示不可置信。
“相柳大人常流连于风月场所,最得女子欢心。那些见惯了人情百态的伶人也时时被大人的俊美容颜倾倒。”
相柳一脸不屑的拂了拂衣袖,回道,“红颜枯骨,不过百年,过眼云烟罢了。哪及得上你有趣。”
玉山数百年如一日,就连每日的气候,朝阳晚霞,都是一样的。日子久了,小夭甚至有些恍惚他们究竟待了多久。
相柳自从来了玉山也没回过军营,只是偶尔写一些竹简让信鸟送出去。阿獙动不动就来找他们喝酒,有时还会拉上烈阳,四个人总在桃林深处的长廊尽头饮酒闲聊,就连侍女们都开始觉得,死气沉沉的玉山竟有了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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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清晨,小夭见相柳破天荒的又染了黑发。一件绣了祥云暗纹的白玉锦衣,配了滚金边的绯色里衣。
防风邶?
相柳整了整衣襟,淡淡的说,“小妹今日成婚,我要去一趟。顶多两三日就回。”
“你要去参加防风意映的婚礼?”小夭有些惊讶。那些氏族皇室间的纷纷扰扰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相柳也从未和她说过中原的事,只偶尔提及玱玹又送了些稀罕的灵药来。
防风邶牵起小夭的手放掌心里轻轻摩挲,“我再不羁,小妹的婚礼总是要参加的。”
“是和涂山璟吗?”
“对。涂山璟如今已是涂山族长,青丘的老太太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便退位给了涂山璟。当然,老太太给的附带条件便是与小妹尽快成婚。”邶耐心的给小夭解释。
“那涂山篌呢?就这样接受了?”
“他谋划多年,哪会轻易接受。但也不好明着冲撞。青丘未来几年,大抵是不会安稳的。”
“防风意映为涂山家操持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小夭不由得有些感慨,“这氏族女子的姻缘,一直都被拿来做家族的利益交换。她们嫁给自己不爱的人,还要为了在夫家争得话语权,想方设法去讨夫君欢心。如果可以,我宁可只做个普通女子。”
“你以后会怎么讨夫君欢心?”他歪着头看她,眼里尽是笑意。
“我…“小夭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他,却见防风邶正戏谑的看着她,顿时有些羞恼,“喂他吃毒!”
“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我能欣赏你的玲珑心思了。”防风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毫不掩饰他的得意。
不知不觉走到山门,毛球早已在门口候着,见小夭和防风邶过来,舒展开翅膀用力抖了抖。
邶站定,抚着小夭的发,眼里盈盈着温柔笑意,柔声道,“那我走了。”
说完,似觉得不够,又捧着小夭的脸低头亲吻她的唇。“等我回来。”
说完,他跃上毛球的背,飞驰而去。
小夭恋恋不舍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个黑点消失在天际。她轻叹了口气,正欲往回走,却见天际又出现了黑点。
黑点越来越大,待她看清楚时,正是防风邶坐着毛球又回来了。
“不如,你同我一起去吧。”防风邶嘴角上扬。
“我…可以吗?”小夭刚才还倍感失落的心绪瞬间一扫而空。
他用灵力隔空将她拉了上去,揽着她的肩在毛球背上坐下。“我们赶在你下一次修炼前回来就行了。”
小夭满心欢喜的坐稳,闭起眼享受清风自耳旁呼啸而过,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自在感了。
防风邶只是温柔的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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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球飞了很久,直到近傍晚才到青丘。防风邶扶小夭从毛球背上下来时,突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指在她眉心轻点一下,小夭的脸变幻成了一个陌生女子的模样。
他牵来天马,扶小夭上马背,自己也一跃而上,坐到小夭身后。他挥了挥缰绳,天马嘶吼一声,往青丘飞驰而去。
“到了青丘,低调些,我们喝个喜酒就走,免得横生枝节。”她被防风邶整个搂在怀里,他在她身后说话,又似在耳畔低语。
小夭乖巧的点了点头。
天马在涂山氏的府邸门前停下,防风邶也不管旁人的指指点点,泰然自若的扶小夭下马,牵起她的手走了进去。
小夭低声说,“看来今日防风郎君的风流史上,又要多添一笔。”
邶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小夭偷偷轻笑,步子赶紧跟上。
今天各大氏族都已聚齐。连那位一直深居简出远离是非的鬼方氏族长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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