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往往把爱说成一种馈赠,一种祝福。却不肯正视爱其实也是一种羁绊,枷锁,令人窒息。”

城堡晚宴上,温妮莎的父亲坐主席,教皇坐客席,温妮莎被安排在了教皇的身边,罗尼也随召守在公主的身后不远处。其余各侍从下人多数侯在一旁并未落座。晚宴一开始,教皇便把罗尼叫在身边,想要挖走他。甚至不惜以骑士长和贴身护卫长做条件。在听到教皇说的这些话之后,那些跟在教皇身边鞍前马后的侍从、骑士们眼都直了。

不过在罗尼直接了断的拒绝了教皇之后,教皇虽然嘴上说着好,但再不理睬罗尼了。那些随从们的表情变化也是相当的微妙。晚宴进行到了一半,因为喝了点酒,教皇逐渐放开了动作,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上。在讲着教皇专用官方话的时候,教皇的手顺势就要往温妮莎的腿上搭,罗尼上前一把掐住教皇的手腕。

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教皇不悦地抬起头,话还没说出来,脸上的血色猛地褪了下去。尖锐的杀气针尖似得刺痛着教皇的皮肤,并不存在的血腥味弥漫在鼻腔内。眼前的罗尼在教皇的眼里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修罗,满身鲜血。

“你想干什么!”

教皇的侍从们率先打破了这突然的寂静,无论愿意或不愿意的,他们都抽出了武器,一副要围上来的样子。罗尼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的死盯着教皇。事实上不仅是教皇,罗尼的大脑里也是一片空白。他看到了教皇想要做的,愤怒便牵扯着身体动了起来,没有留给理智一丁点的反应时间。思考着之后可能发生的冲突,罗尼的杀心越来越重,手上的力道也逐渐不受控制。

温妮莎:“罗尼......”

温妮莎握住了罗尼的另一只手,罗尼会意,放开了教皇。

罗尼:“见您似乎有些身体不适,所以赶忙上前搀扶。事出紧急,手上多少有失轻重,望陛下有多担待。”

教皇:“无妨,无妨......”

罗尼说这话丝毫没有低头的意思,教皇也没敢直视罗尼,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战战兢兢的远离罗尼。那些拔出刀剑的侍从、骑士们因为没有教皇的命令,面面相觑。领主这时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领主:“请回吧。”

没有拒绝余地,也没有拒绝的想法。教皇一行人赶着夜路走了。在他们离开之后,罗尼主动地跪在领主的面前。温妮莎想要站在罗尼的身前护一下,但被罗尼轻轻推开了。

领主:“......你跟我来,我有事要和你单独说。”

罗尼起身,跟在领主的后面。一直走到了城堡的大门前。

领主:“你相信我吗?”

罗尼:“我相信您。”

领主:“跑,一直跑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要停,会有人找到你的。跑吧孩子,跑!(Run boy run!)”

罗尼:“是。”

罗尼跑了出去,用尽全身力气跑着。看着罗尼逐渐隐与黑夜中的身影,领主的眼泪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领主:“我多希望看着你和我的女儿成婚,我们一家人平静的过完一生......但是这次,我们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罗尼,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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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那边,教皇在回去之后看起来明显有些萎靡不振。原本他是不愿再去招惹罗尼所在的那座城堡,因为每当其想起那天晚上那刺骨的杀意,惧怕死亡的本能总会让其的身体微微发颤。但他手下的有些人,却看不下去了,其中不乏将他推上这个位置的人们。耳边风一阵接一阵的吹过来。

“您可是神的代理人,您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即便他要来,这数千的近卫还能怕他一个小小的侍从不成?更不用说现如今整片大陆没有几个不是您的信徒。”

诸如此类的阿谀奉承,吹得教皇逐渐抬起了头,权力所带来的自大也压过了恐惧。那些口口声声说为了教皇的人,真的是为了教皇吗?不,他们一部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正确,自己跟随的是一个权势滔天可以为所欲为的人。还有一部分,则是乐于在教皇麾下这一稳固王朝中为所欲为而无需承担责任的人。这些人以神之名,行尽人所不齿。

几天后。罗尼还在跑着,拖着身体,压榨着最后一丝力气。周围的环境逐渐模糊,颜色互相掺杂在了一,随着罗尼的前进时快时慢的变换。周围的声音也变得忽远忽近,时而沉重,时而轻灵。就好像穿梭在一个各色光芒交互的隧道中一样,满是迷幻。不知何时,其他的声音都被过滤了出去,仅余一童声的歌谣,逐渐清晰,在耳边回响。

“......负......子...刺神之伤,承神血章。望亲皆逝,永生传唱。朗基努斯,朗基努斯。神赐荣咒,生而为王......”

眼前一切都在一瞬间变暗,罗尼终于失去了意识,向前倾倒。一个眼睛上缠着束带的少年,只手轻易的托住了罗尼的身子。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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