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方大妈和大伯母就提着红糖和红枣回来了。

“你大伯呢?”方大妈问道。

“去买东西了,方大妈,我没多大事了,这么晚了,您快回去休息吧,对了,我家的门应该没锁,您帮我把我家的门锁一下吧。”

还好原主身上装着钥匙,不然还得让方大妈提前把钥匙拿出来。

送走方大妈,杜云飞看向一直站在门口的那个唯唯诺诺的中年女子。

“对了,大伯母,大伯今天是喝酒了吗?我怎么闻着大伯身上有酒味啊。”

他从原主的记忆中了解到,大伯这人不是很聪明,尤其是喝了酒之后,冲动易怒,特别容易被煽动。

大伯今天喝了酒来找原主,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喝了一点,中午你二伯来家里吃饭,他们就一起喝了一点。”

“二伯来了呀,说的就是工作的事吗?”

“对——”刘桂花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啊?不、不是。”

她现在哪还敢在侄子面前提工作的事。

“大伯母,您干嘛帮二伯隐瞒呀?

二伯撺掇大伯来找事,让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让你们家花了那么多钱,他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您还看不出来二伯的算计吗?

他就想让咱们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

你想想今天我要是没醒过来,大伯是不是得被抓起来?那我家这个财产是不是都被他得到了。”

他这可不是无的放矢,在原着中,原主死掉后,就是这样的结局,二伯是最终获利者。

虽然二伯这么做,可能也只是想让大伯和原主发生冲突,这样他就有操作的空间了。

无论是在原主这装好人,获取原主的感激信任,从而获取好处,还是在大伯那儿跟他同仇敌忾,一起向原主索取东西,他都能从中获利。

他可能也没有想到原主会直接死掉。

但不论如何,原主死掉的这件事中间确实有他的手笔,不报复一下,怎么说的过去呢?

不过现在他身体虚弱,和二伯家住得又不近,搞不了什么事,报复二伯的事儿,就交给大伯母吧,希望大伯母不要让他失望。

这件事为什么不直接跟大伯说,而是跟大伯母说,是因为大伯和二伯是亲兄弟,之间是有感情在的,他这么说大伯不一定会信,还会觉得他误解了二伯,但大伯母一定会信。

听到杜云飞的分析,刘桂花果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才是最了解大伯的人,知道大伯喝了酒爱撒酒疯,平常都管着大伯不让他喝酒的。

结果今天二弟自己拿过来半瓶酒,说没多少,就尝个味儿,她见瓶子里确实也就一半的酒,再两个人分着喝,一个人应该喝不了多少,也就没拦着。

他们中途还聊到了三弟和三弟妹都死了,这剩下两个工作,却只有一个孩子,多出来的那个工作也不知道会便宜谁,那么多抚恤金,杜云飞一个小孩,别给丢了。

她这听着当时也心动了,她儿子一直在地里刨食,如果能得个城里的工作,不就成城里人了吗?还有那抚恤金,她男人是三弟的亲哥哥,怎么也不分给她男人点?

她想到了这些,她男人自然也想到了这些。

杜大柱心想:大侄子和他三弟一样,一向对他都比较大方,或许他去要一要,大侄子就直接孝敬给他这个大伯了呢!

于是等二弟走了没过多久,就叫来大儿子要一起去城里找侄子。

最后,就成了这样了。

现在看来,如果不是二弟在酒桌上的那一顿蹿掇,让他们起了羡慕之心,他们也不会来找杜云飞,如果不是二弟让他男人喝了酒,他男人也不会冲动的推人。

“确实啊,如果不是你二伯非要让你大伯喝酒,非要说你的事,你大伯才不会过来找你,我们这从村里过来一趟多麻烦呀,还是云飞你聪明,大伯母之前都没想过这些呢。”

杜云飞心中嗤笑,照大伯母这么说,他们就一点责任就没有了呗,全是二伯父的责任。

但如果他们不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起占有的心思,怎么会二伯说一两句,就过来抢工作抢抚恤金呢?原主会死的主要原因还是在大伯。

不过杜云飞也没跟她辩驳,眼看着大伯快回来了,他把跟大伯商量好的事情,也告诉了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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