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梯上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声音,颜色有些深了,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林煊踩上去的时候甚至都怀疑它会不会突然倒掉。

经过一段惊心动魄的过程后,三人来到了一道走廊。

其中只有两间房间,正对门靠着。

“请吧,城主大人就在里面等着你。”

雷古特给他指了路,随后毕恭毕敬的等候在门口

林煊想着这一路上的遭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大的占地面积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么个破地方,不仅老旧,空气中还带着烟尘味,光是呼吸就有些想咳嗽的样子。

林煊轻轻的推开门,门发出着吱呀的声音,就如同在诉说着这里的岁月一般。

房间布局很简单,没有多余的装饰,大小也不是很大,内部的家具只有一件床一张桌子还有两张椅子。

桌子上陈列着一些餐具,一张盘子上还有着半碗喝剩的粥,旁边几枝路边的野花静静地插放在花瓶里,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床上大红色的床单被洗的有些发白,被套有着大大小小的粗布制成的补丁,而大门敞开后的尽头正对着一扇窗户。

窗前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盯着窗外,眼神飘忽迷离着,好像正在回忆着什么。

林煊也没有打断他,其缓步走到后者身后,就这样静静地陪他一块看着窗外。

时间滴滴答答的消逝,老人有些干巴巴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好啊小伙子。”

林煊没有回应他的回答,似乎想知道对方为何会住在这个地方。

后者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解之处,也是。

毕竟谁能想到,作为大陆最繁华之城的土皇帝,居然居住在这么一座破旧的小屋子里,穿着打补丁的衣裳,就连饭吃的都是保持温饱的最低配置。

“不好意思啊,寒室简陋,不能好好招待你。”老人慈祥的面庞上挂着些许愧疚,林煊连连摆手示意没有必要。

老人看了看桌子上的花瓶,再次出了神。

良久之后,他首先指了指天花板,缓缓开口:

“这所房子,是我和我老伴很年轻的时候一起租下来的,那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现在的你你大呢,呵呵呵……”

随即他好像有了兴致,开始如列家珍般的一一介绍了起来。

“这桌子是我做木匠那会自己打的,椅子但我们那时也没有那么多资格挑就是了……”

“没想到一用就是这么多年啊。”

他又看向了占地面积最大的那张床。

“这床被子是她亲自去打的,那时候她还偷偷背着我一个人去,不过她也不会撒谎就是了,我记得被我戳破后她还红着脸不敢看我呢。”其脸上流露着对往昔的追忆,脸上的皱纹却仿佛在提醒着他已经不再年轻。

“真是个傻姑娘,明明天天晚上都在咳嗽,还要去打什么絮子,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问她为什么瞒着我,她说是惊喜,我觉得没必要打这么厚的絮,她却低下了头,对我说了一句至今都让我印象深刻的话。”

“这样的话,哪怕我不在了,你裹上这床被子,就像我在抱着你一样……”

说的这里他的老眼有些浑浊了,但其面色只是稍微变了变,不动声色的拭去了眼泪。

“后来啊,这床被子补了又补,补了又补,但还好,一直都在。”

“至于这花瓶,呵呵,这也是这里唯一一个新物件了,是我前些日子在街上看见买下来的,那些花儿是她最喜欢的。”

“后来啊,我和她分开了一段时间,我上了战场,屡立战功,同时也因为受了点伤被遣送了回来。”他将单薄的长裤向上撸起,原来其右腿是一截栩栩如生的假肢。

林煊听的很入神,有些动容:

“那后来呢?您回来了之后呢?”不知不觉间,他的话语之中也带上了敬称。

“后来啊……后来我的记忆里好像失去了什么,我找了很久很久,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她。”老人脸上好像有些不解,却又有些释然。

“后来啊,我才知道。”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