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溯一脸认真地点点头:“嗯!是的,你不要来打扰我和阿禾,不要做小三!”

江禾:“……见笑,他脑子不好使。”

他一天天看的什么东西,早晚把他的话本子都扔了。

谢流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最后还是化为一句:“……无碍。”

他也知道现下并不适合再说什么,更何况他也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说。

谢流玉向她告辞。

临走之前他看向江禾,目光依旧有些执拗:“无论你记不记得,至少我不会认错人,也不会忘记。”

江禾没应声。

宣溯在他走后,气呼呼地凑到江禾身边说他坏话:“他好讨厌!阿禾不要喜欢他!”

“无聊。”

“他就是很讨厌!”

江禾喝了一口酒,罕见地应和一声:“是挺讨厌的。”

谢流玉让她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情。

某种程度上,至少现在,江禾很讨厌他。

江禾不记得谢流玉,但是江禾怎么会不记得她当年救下的那只小妖。

那只妖弱小又可怜,像那年的江禾,像边春山的每个人,像这世间所有弱小的生灵。

那是她曾经作为“人”的坚持,也是她早已在无尽的仇恨中被搅碎抛弃的良心。

那年她告诉叙月:“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或许我也会同样丧心病狂,但至少不是现在。”

哈……现在要论“丧心病狂”,谁还能比得上魔尊呢?

江禾垂眸,敛去眼底的神色。

她拿起手边的酒又饮了一口,辛辣又呛喉,不好喝,江禾从来不习惯这种味道。

宣溯好奇地拿过另一只酒杯,问她:“阿禾为什么要喝酒?”

“遇到高兴的事,不就是该设宴款待,饮酒作乐吗?”

“高兴的事?阿禾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江禾唇边扬起一抹弧度,“杀掉那些人难道不算天下最值得高兴的事吗?”

带着暖意的指尖落在她眉心,江禾抬眼便对上宣溯的视线。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江禾,“可是阿禾不高兴。”

又是那种奇怪的,仿佛看穿一切又包容一切的眼神,仿佛在那双眼中能触碰到温暖,能忘记所有的烦恼忧愁。

江禾愣了片刻,挥开他的手。

“别动手动脚。”

“我没有……”

宣溯有些委屈,眼神落在她脸上,又被她唇上沾染的酒色吸引。

他也不知为何看了许久,久到江禾发觉他的视线,不满地看向他。

宣溯这才回神,风马牛不相及地问了一句:“阿禾,酒好喝吗?”

江禾扬起有些恶意的笑。

“想知道什么味道,尝尝不就好了?”

她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宣溯。

在江禾的注视下,宣溯接过喝了一口,眉头紧皱。

江禾一直笑着看着他,宣溯以为这是她喜欢的东西,把“好难喝”三个字咽下去,良久才扭曲着吐出三个字:“……有点辣。”

“哈哈哈哈……”

江禾笑得难以自抑,等到笑够了,还不忘继续为难他:“你自己要喝的,记得全部喝完,一点都不能浪费。”

宣溯看着她,她今晚都没有笑,现在好像才有了一些像是“高兴”的情绪,所以宣溯并不拒绝她的要求。

“嗯,我会喝完的,不会浪费。”

看到他被坑还要一脸认真地点头的模样,江禾就笑得更厉害。

宣溯并没有什么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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