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马三刀出拳如风,对大爷来言也不过是清风拂面,石牛入海,徒劳无功。

泰山压顶时以拳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真真是擦着伤碰着死。一步错,步步错,马三刀实力不俗,硬挺着支撑,虽有愚公移山之志,怎奈大山不愿意,随手几巴掌,就是厚重山峦重压而来,压抑得浑身颤栗,苦不堪言。

六耳灵活,听到黑长直姑娘对王大成劝诫,知道这恋衣坊的小荣天的截胡心思,这是人之常情,本来就是目标一致,是竞争关系,换作自己也会如此。

可少女褒奖如今更像拱火,借刀杀人,马三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虽说同行是冤家,可老子和你什么怨什么仇?如此待我?

气抖冷,想离去却退身不得,大爷步履蹒跚,行走间又天衣无缝,跗骨之蛆,不给任何腾挪离去的时机。

又僵持几息,拳风夹杂发力产生的暴鸣过后,听见哎呀卧槽的叫喊,一切戛然而止。

白衣马三刀十指崩碎,手臂扭曲如麻花,白衣挂满鲜红。

世人常以愚公移山做醒事之言,又有几人知行合一,马三刀却真正正正和压顶山峦搏杀片刻,他的职业生涯一片无悔,虽败犹荣。

大爷的拳头在白衣男子眼前无限放大,他面色绝望,已经想到铁锤一拳下砸将脑袋锤进胸腔,白的红的四溅,尸骨不全,爆浆而亡。

出来混的他连后事都想好了,骨灰就随便找个河边扬了吧……

念头刚起,就被三拳两脚打断四肢,马三刀咬牙硬撑,踉跄起身,满脸鲜血,对大爷怒目而视。

大爷根本没有让马三刀发出败犬哀嚎。面无表情又抬手一巴掌拍在马三刀头上,打得他眼冒金星,晕倒在地。

见大爷睥睨四方,目光森森,跃跃欲试的觊觎视线顿时消散不少。

大爷随即弯腰抓住马三刀的脑袋,血盆大口开颌,枯黄牙齿参差,喉管深邃,不见尽头。

马三刀的身体被拖起塞进大爷口若悬河的大嘴,只见腮帮一会鼓,一会瘪,森森牙齿在抖动,咀嚼。

终于吸溜一下,人就剩下两条腿挂在大爷嘴边,坚强挣扎,抖动片刻才消失不见。

隐藏周围的人群中有人目光闪烁,胆小谨慎的悄然退去。也有人站在远处停止脚步。

当街杀人可能见过,当街吃人大多第一次见,实在是大开眼界。

大爷脚步错落,消失在原地,眨眼间再出现已回到王大成身侧,快得不可思议。

熟悉的背影就在身前,安全感爆棚,王大成长出一口郁气,无言压力一扫而光,环视四周,恨不得仰天长啸再问一声天下劫匪,“还有谁啊?来试试大爷的锋芒?”

“……马三刀被活活吃掉?”

王大成士气高涨,狐假虎威,地上伤员却是目瞪口呆亡魂皆冒,眼见大爷将西城马三刀吧唧吧唧一大口吃得连根毛都没留下。

那模样意犹未尽,分明是说不忌口,很有嚼头。小荣天瑟瑟发抖,如不是被锤得四肢骨裂,早就逃之夭夭,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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