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战豆和小白总在口水下掩面而走,脑袋里好似锅碗瓢盆敲得叮当乱响,只觉得身材魁梧气势惊人的张所长,随时会伸手将两人撕成条状不明物。

倒是刘长东束手挡在最前,周身光芒四射,任浪潮汹涌,不为所动。

“我公司诚信经营,依法纳税,做人做事都有职业道德,拿了雇主的钱,就一定要竭尽全力。”刘长东眼神飘忽的苍白解释。

“一丘之貉!”张玉阙眼如铜铃,说话间胡须抖动,对于南哥城内那些从不露面的寄生虫不屑一顾。

侮辱金主爸爸让刘长东怦然变色,气得身抖手冷,他看向远处王大成和身后各处逐渐增多的绰绰阴影。

“盯上古封地的不止一方势力,西城马三刀,恋衣坊的小荣天,洗猫胡同都有人来,还有不知多少不肯暴露身份的躲在黑暗里,你为什么不去抓他们,只盯着我?”

张玉阙沉默片刻后回答:“这条街上就你裸体披着床单在裸奔……”

“哦……”刘长东有些心虚,扯了扯床单把自己包裹严实些,两只毛绒大脚在和地砖角力,不出意外,再待一会,尴尬会让三室一厅在脚下诞生。

稍微酝酿了一下情绪,刘长东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地指着张玉阙,“欺人太甚,辱我金主,放下金斗,和我一战,你过来呀!”

“过了道关?整个人都嚣张了?”张玉阙咧开大嘴,咔吧咔吧掰着手指,反手抱住张金斗放到地下。

寒风咧咧,两个肌肉扎实的壮汉对视,气氛越发紧张。

“这位就是南哥城最恐怖的所长?报上名字便能让一家老少抱头痛哭的那位?”小白总悄声问询。

黄战豆微微点头,他知道的更多,张玉阙是自家姐夫从小的对头,也有同桌之谊,关系复杂。

一次姐夫喝醉曾大声哭诉,遥想当年年幼也曾双手插兜……不知什么是对手?直到幼儿园时和更加高大威猛的张玉阙成了同桌。

从此之后同桌的你,我的同桌女友,这些懵懂青春文学和姐夫再没有缘分,只剩下两个彪形大汉一起携手成长……

思索一下别人同桌都是笑语嫣然的青春妹子,只有我的同桌是顶着中年大叔脸的巨汉……嘶……黄战豆易地而处,眼前张玉阙的大脸晃动,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无法想象姐夫的青春是怎样蹉跎。

假如后来不是姐姐落水被路过的姐夫救下,顺手恩将仇报,嫁给姐夫,要给他生一窝儿子报恩,姐夫怕是要光棍一辈子。

如今姐夫神功大成,必然要一雪前耻。黄战豆想高声呐喊一句:大哥,让张所长见识一下现实,知道什么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穷。可他怕挨打,抽抽鼻子,只能低头心里默默支持。

“妈妈说的不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爸爸的朋友也都是脑子里塞满肌肉,是不省心的。”大橘阿花在前,张金斗牵着黑狗阿福,慢腾腾踱步到一旁,抬起头略微打量了一下黄战豆和小白总,几人视线相对,微微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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