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姨娘被她这一番话吓得面如土色,这会儿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天老爷!

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去,再传到老夫人耳朵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柔姨娘正想寻个借口离开,跟云姨娘撇净干系,却突然听见“砰”地一声巨响,屋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一把推开。

刘妈妈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身材粗壮的粗使婆子,个个手里都捧着精美的匣子。

刘妈妈先是阴狠地盯了云姨娘一瞬,随后又看向柔姨娘:“老夫人心疼两位公子受了委屈,特意叫奴婢去库房挑了一些精巧的玩意儿,给两位公子送来。”

“柔姨娘,带着两位公子下去玩吧。”

刘妈妈说这话时,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柔姨娘拉着顾枫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犹豫地看向云姨娘。

云姨娘这会儿吓得面无血色,正搜肠刮肚地想该如何把话圆回来,哪里还顾得上她。

于是柔姨娘只好点点头,道:“多谢老夫人体恤,辽儿,枫儿,走吧,姨娘带你们去看看老夫人给你们挑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柔姨娘拉着顾辽和顾枫的手转身离开。

顾辽挣扎着想去云姨娘身边,却被柔姨娘强硬地拉走。

两个婆子把手里的匣子交给旁人,随后往刘妈妈身后一站,两座山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云姨娘。

厅堂的门被关上,院子里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

直到外头再也没有了动静,刘妈妈才冷笑一声,发作起来:“云姨娘,好大的威风啊!竟然在背后对老夫人不敬,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刘、刘妈妈!我不是!我……”云姨娘试图辩解。

刘妈妈却没耐心听,她摆手打断了云姨娘的话,厉声吩咐道:“把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捆起来!带回去,交给老夫人处置!”

身后两个粗使婆子得令,撸起袖子就朝云姨娘走了过去。

见她们二话不说就要动手,连一句解释也不愿听,云姨娘干脆破罐子破摔,尖声道:“放肆!我可是侯爷的人!还为府里生养了大公子!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对我动手?!”

刘妈妈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别说你区区一个姨娘了,哪怕是咱们府里的当家主母对老夫人不敬,我也照样敢把人捆了!”

云姨娘抄起桌上的茶盏就冲着两个粗使婆子砸去,嘴上还不住地骂道:“你们要是敢伤我一根毫毛,等侯爷回来了,定要把你们这群老贱人剥皮抽筋!活活打死!”

她砸了茶盏又掀桌子,把好好的厅堂弄得一乱团,可两个粗使婆子脚下的步子却停都没停,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去。

二人合力,一把就擒住了她,四只手如铁钳一样扣在云姨娘的手腕和肩上,云姨娘只能又踢又踹,试图逃脱。

她这会儿衣衫凌乱,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尊贵体面的样子,活像是个泼妇。

她尖叫不止,吵得人脑仁儿疼,其中一个粗使婆子不知从哪扯出一块破布,团了团就直接塞进云姨娘嘴里,随后二人一人一边,架着她就往外拖。

刘妈妈狠狠啐了一口,抬步跟上。

——

“母亲!母亲!求母亲救命!”顾辽连滚带爬地冲进韶光院,跪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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