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年级时,我的班主任是陈术华,她同时也是我的数学老师。
她是民办转成公办的老师,她转“公办”老师的原因是他丈夫去西藏支教三年“付出代价”换来的,在她转“公办”教师的同时,他三个年幼的孩子也转成了“城市居民”户口。
80年代城市户口特别“值钱”,有太多的优势,可享受国家粮补。子女入学、就业有“难以形容”的优势。如:80年代只有城市户口的学生才可以升入职业技术学校学习,学生毕业后,国家包分配进入国有企业工作等等。
陈老师当我班主任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每天从早到晚,无论再忙,基本上每节课都会到我班教室外转一转,当她发现有同学站在教室前方、后方或者站在教室外面的时候,总是要把学生带到她的“多功能家里”,在先了解学生违纪的原因后,再对学生有针对性地进行思想教育,可以说陈老师的班主工作做得很仔细,整体做得非常好。
80至90年代,学校里会给每个老师“分配”带有办公室功能的住房。
分房“规则”主要是,对于没有结婚的单身男女教师,学校就给他分配一个单独房间,此房间可居住,可办公,遇到学校住房严重不足时,就安排男教师与男教师合住一间,女教师与女老师合住一间。
对于那些已经结婚且有小孩子的老师,学校根据教师家属人数的多少来给老师分配房间的多少。陈老师有三个孩子,他住两间房,功能基本上“齐全”,只是没有专门的卫生间,一家大小解小便,通常用一个小木桶先装着,第二天早上才倒入学校厕所。如果遇到解大便时,只能去学校的厕所里解决。
我早上去学校较早时,常看见很多老师提着“小木桶”去上厕所,这是学校里的老师每天早上的常规动作,是学校里的一个特色“风景”,常被同学们背后议论。
陈老师教我班数学,课上、课下的工作都极其认真负责,由于她学历不高,能力有限,她是学校里专职“初一”教学的老师之一。
她上课没啥特色,显得平平淡淡的,对我几乎没有任何吸引力,我也没有什么兴趣听她讲数学课,稍有点难度的数学知识我也经常听不懂。
初一下期的一次半期考试,我数学才得20多分,陈老师觉得我数学太差,很生气地把我“请去”她的办公室里罚站,并狠狠的批评我说:“江强,你都快读完初中一年级了,对分数知识的掌握很差,约分、通分、最小公倍数都不过关,分数应用题更是经常交白卷,解一元一次一方程,解二元一次方程组也完全是一知半解,江强,你语文、数学都特差,你还是多用点心在学习上吧!”
我应了陈老师一句:“陈老师,虽然我数学成绩很差,但我态度一直端正,从来不抄同学作业,考试从来不作弊,我们班有些同学经常抄作业,考试作弊”。“你考试不作弊值得表扬,以后你多用点心在学习上,争取把数学成绩提高,对于那些爱抄作业、爱考试作弊的同学,你如果发现了,你要及时向我举报。”陈老师又对我说道。
我在初一阶段,数学考试普遍就三四十分水平,其他学科也很差,因陈老师是班主任,她对我各科学习情况非常了解,知道我各科成绩都差,知道我很厌学,也爱违反纪律,每当我违反纪律被她知道后,她总是对我进行严厉的批评教育。
每当我回想起那段时间,就觉得陈老师对我多次的思想教育是在不断的挽救我,陈老师“教育”我次数多了以后,我对学习的正确认识不断加强,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违纪行为是很不对的。之后,我逃课、迟到、早退、上课讲话等违纪情况明显减少,我也在慢慢地往学习的正道上走去。
有趣的是,陈老师曾多次威胁我说:“江强,你再不认真学习,这次初一最后一次期末考试,如果你语文、数学、英语三科中有两科不及格,初二年级不会要你的,你将会留级重读初一。”一想起陈老师对我说的话,我就非常紧张,心里无比绝望,我觉得我必然要惨遭留级了。
那个时候的“留级生”又叫“降班娃儿”,是学校里的“下等生”,如果我“留级”了,对我及其家里来说都是非常丢脸的事情。
想起陈老师对我说的“留级”政策,我对自已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因考中师中专不计英语成绩的政策,我初一就放弃了学习英语,语文本身就特差,加上语文老师曾曝光了我“招附近”的底牌,我很不喜欢语文老师,语文课我几乎不听,而且还与他经常“闹”小矛盾,常与语文老师“对着干”,语文、英语的“病”我都算癌症晚期了,数学是我唯一可以争取考及格的科目。”
之后,陈老师每次上数学课时,我比以前专心认真得多,但因我的数学欠“旧债”太多,提高幅度也不大。
很快来到了初一最后一次期末考诚,我虽然在考试前已经尽了努力,但语数英三科仍然都没有考及格,奇怪的是,陈老师对我说的“留级政策”,学校并没有执行,我仍然顺利地进入初二年级学习。
长大以后,我才明白陈老师用“留级政策”吓我的目的是为了让我能努力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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