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们一入梦便发现,冯老爷的记忆并不止单单从他一个人的视角展开。他们刚进入梦中看见的是一名女子,模样和冯夫人有几分相似,而这个场景里冯老爷并未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楚宴舟看向祁镜暝。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将他的记忆进行了篡改。一种便是真凶记恨当年之事,所以时常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摆出来给冯老爷看,让冯老爷觉得自己罪有应得,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满足真凶的某种变态的心理。我更倾向于是后者。”
“何以见得?”
“这不明摆着的?看冯老爷这痴傻的样子就知道了。”
楚宴舟听祁镜暝这一分析,觉得的确有理有据。
忽地一声瓷碗破碎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女子睁大眼睛,任泪水在眼眶打圈,她极力忍耐着不让泪水流下。这个时候,她不能哭,她得拿出自己的气势。
“你砸东西也没用!”在门外怒吼的人应该是女子的父亲,“你就算把东西全砸了,你也必须嫁人!你一个女子不嫁人做什么,让全镇的人戳我们脊梁骨,笑话我们吗?你怎么就这么自私,我养你这么大,你要学经商我任你去学,你要什么有什么。那冯家的儿子那是谁?他家可是县令的表亲,你怎么就不知道动你那猪脑子想想,挣钱你会挣的很,怎么现在连这种事都看不明白?”
女子的父亲推开门,走进来数落女子,对着女子指指点点。
女子气的浑身发抖,“你觉得他好,你怎么不自己嫁!趋炎附势,小人之作为。我比那冯家的儿子又差在哪里,我凭什么嫁给他,也不要跟我说就因为我是女子,我就要遵三从四德,做那深宅里的金丝雀。父亲你明明知道我有挣大钱的能耐,只要给我机会,我自能有我的一番作为,而不是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放肆!反了天了你!”他一巴掌扇在了女子脸上。
“我们安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以前让你打理家里的铺子,是看旭儿还小,没到接管账房的年纪,就让你玩玩。就算你让我们家铺子的盈利翻了一倍,那也是你爹我打下的好基础在先,你还真当自己有能耐了,我今天就告诉你,这个冯家你必须嫁!能和县令的表亲打好交道,你知道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吗!冯家儿子看上了你,你就必须嫁,这关乎到我们家以后还能不能在朝义县混下去。”
女子捂住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丝毫不认输,“卖女求荣,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
“混账东西,从小到大,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如此你还想要怎么样!把门给我锁上,别让大小姐跑了。”
女子对着被上锁的房门用力砸了两拳,房门外一个妇人轻手轻脚的来到她门前。
“狗屁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过就是普通饭菜,不足以饿死我罢了,难道我还要感谢你没有生而不养吗?”
“梦堇啊,其实那冯家公子也是个不错的人,你还是听你父亲的好好嫁人吧。”
“母亲,那冯家儿子整日花天酒地,不过是考了个秀才,然后呢?连半个官职都没有的虚名头罢了。他这种见色起意之人又谈何良人?”
安梦堇难过的是,明明她母亲都明白,可为什么也不愿意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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