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子道,“五姑娘,其实刺绣各有手法,只要用心,一定能绣出好的绣品,你天资聪颖,就是勤奋上面还欠缺一些,假以时日,你在刺绣上的造诣一定不会浅。”

常落瑶心思灵巧,却不舍得下功夫,刺绣靠天资,但同时也要苦练,缺一不可。

这么多年下来,常落瑶刺绣技艺难有突破,秦娘子未免失望。

“秦师傅,我知道了,”常落瑶俏然一笑,“这墨荷图心思巧妙,只不知刺绣大赛上会出什么题目,若不然可以借了这个创意,倒是也能独树一帜。”

秦娘子暗暗叹口气,面上却温和如常,“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只是黑白两色极难驾驭,以我这样揣摩多年,也才勉强习得一二,五姑娘更要慎重。”

裴氏笑了起来,“你还不快快谢谢秦娘子教诲。”

常落瑶屈膝行了个礼,娇声道,“谢谢秦娘子。”

“不必客气,”秦娘子笑着说道:“刺绣大赛上,五姑娘以平常心就好。不必纠结于名次,就怕过度看中,反而得不偿失。”

回去的路上,裴氏想了想,让车夫往东门袁家糕饼铺子去一趟,买了一些糕饼带回去。

“秋痕,你把这些糕饼装成两份,明日当着老爷的面,拿一份给四姑娘。”裴氏吩咐。

她不是喜欢袁家铺子的糕点吗,自己就要恶心恶心她,让她一辈子都记得,她最后一次吃袁家的糕点,还是来自于继母的施舍。

裴氏咬牙,再说,也要让老爷看到,自己是真心对那个扫把星好,只是她不成器,担不起常家嫡女的身份。

——

第二日一早,常落云让碧烟拿好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出门。

站在院中,她回头望了望饮翠阁,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会住进这里了吧。

祖母,阿娘,云儿走了,若是他年再来,一定让你们含冤得雪。

天色还没大亮,早晨的风吹在脸上微凉,常落云紧了紧身上的青布薄夹棉披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牛车停在巷子里,吴妈已经等在车前,“姑娘,老爷和五姑娘没吃早饭,我们......”

“我们先走。”常落云说。

吴妈四处看了一眼,高声说,“老李,四姑娘先走着,到织造司门口等老爷和五姑娘。”

上了车,吴妈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这是我去厨房热的包子,姑娘快趁热吃。”

常落云接了包子,慢慢吃着,“茜红呢,她在哪里?”

“就在前面不远,”吴妈掀开帘子往外面看,走了不远,果然有个人影站在树下,正朝这边看。

吴妈让停了车,常落云下车,站在树下的茜红急急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秋香色褙子,梳着时下妇人寻常的矮髻,上面簪着一朵海棠。可能是等的时间有点长了,她走过来的步伐显得有点僵硬,脸色也有点苍白。

“姑娘,”茜红走到常落云面前,毕恭毕敬施了个礼。

常落云虚扶她起来,“茜红,吴妈说你找我有事?”

茜红从怀里拿出一个秋香色绣福字的镜囊,双手递上来,“姑娘,当初老太太走的时候,嘱咐我一定把这锦囊亲手交到姑娘手上,我一直等着姑娘回来,如今终于可以完了老太太嘱托。”

锦囊有些旧了,上面绣花针脚工整匀称,是母亲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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