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效率很高,雇了车把她送到火车站,省城离她家县城有好几百公里,估计有好几个小时才能到。
这时候的出行工具大多数以火车为主,婆婆把她送到站台,回门里办了托运。
火车准备出发了,估计下午就能到,唐橙橙上了火车,一直在想事情,她盘算好了。
她得把婆婆给的回门礼找个地方藏起来,绝不能就这样拉回家,唐家人肯定全霸占。
这是陆家准备的回门礼,应该给妈妈弟弟妹妹吃,就这样拿回家渣都不剩。
都会进了奶奶和大伯一家人的肚子里,大伯生的一儿一女,奶奶可宝贝了。有什么好吃都偷偷塞给瑾风和月月,她一家四口连根毛都没有。
堂哥和堂姐性子霸道不讲理,还自私自利,经常欺负瑾言和青青,这回门礼是跟这一大家子没有任何关系,她才不要拉回去便宜他们一家,得想办法藏起来,等分家以后再拿回去。
奶奶已经得了高额彩礼钱还想怎么样?三千块钱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巨款。
得了一大笔彩礼钱,一分也不会拿出来给她家,也只能看着唐家花,想想就来气。
可把这些东西放哪呢?还要安全?突然灵光一现,她怎么忘了,火车站不是有存放行李的地方吗?
东西寄存在火车站就行,何况放在火车站寄存也不怕丢,只要给保存费就好,就这么决定了。
想好了对策,唐橙橙就开始闭目养神,靠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过了几个小时后,播报员播报到站了。
她就下了火车,找到行李存放的地方办了寄存手续,两手空空回家去了。
到了唐家村,夕阳已经下山了,雇了辆牛车送她回来,赶车的是一位老爷爷,聊了聊才知道是隔壁村的。
想起前世自己狼狈的回家,心里感触良多,今生不能任性了,弟弟不能出事,妹妹也不会被卖当童养媳,都是何春杏的孙子孙女区别对待不要太明显。
她都要怀疑爸爸不是亲生的了,谁会这样对待儿子的,爸爸从小不得宠,在唐家日子不好过,这是整个唐家村都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牛车在她家门口停下,唐橙橙深深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心态,往唐家走去,等会有一场大战要打。
坐在树下旁乘凉何春杏,见唐橙橙回来没什么表情,淡淡问了句:“你怎么回来了?不在陆家好好待着,跑回来干什么?”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唐橙橙道。
她站在大树下跟何春杏说话,这会是庄稼人下工回家的时间点,村里有一半人回家都会从唐家门前经过,这就是住村头的原因。
有一位婶婶看到唐橙橙回来,停留了一会儿。
“橙橙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打暑假工了吗?怎么三天就回来了?陆家不要人了吗?”
其他人也停了下来,附和道:“对呀?橙橙啊?陆家不是需要保姆吗?你怎么突然跑回来了?人家招到人了吗?”
唐橙橙突然委屈巴巴起来,抽泣出声:“各位叔叔婶婶伯伯奶奶评评理,姑姑给丽娟表姐在省城相看了一门婚事。
对方一出手就是三千块钱彩礼,姑姑收了人家的钱,答应把女儿嫁过去,丽娟表姐打听之下,知道男方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突然反婚了。
姑姑和奶奶既然骗婚,想出替嫁之法,撒谎说托人在省城找了份保姆的工作。
对方是陆家的长期保姆,因家里有事要回家处理,让顶替两个月。
到时候开学继续回来念书就好,不耽误学业,没多想就跟着姑姑去省城才发现是骗婚,就是嫁给丽娟表姐相看那个对象。
大家伙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那彩礼钱还让奶奶和姑姑平分了,丽娟表姐相看的对象让我替嫁合适吗?
这都什么荒唐的事情啊?就偷跑回来了,到时候陆家上门要人,也是奶奶和姑姑的事情,丽娟表姐肯定得回陆家当媳妇的。”
何春杏立马就炸了,“你敢?立马回陆家去,那才是你该的的地方。”
唐橙橙被一吼,吓得哆哆嗦嗦起来,一个劲在那哭,看着好不可怜,同情心泛滥的村民看到这一幕都红了眼,橙橙真是可怜,被奶奶和姑姑骗婚替嫁。
唐橙橙看着何春杏,委委屈屈道:“奶奶!你怎么那么糊涂啊?那是表姐的相看对象,怎么能让我替嫁呢?
这传出去我们家能有什么好名声?堂哥堂姐不结婚了吗?会被戳脊梁骨的,骂你们只认钱,不把孙女当人,拿来敛财的工具,谁还敢和你们做亲家啊?
唐橙橙话音一落,众人窃窃私语,对何春杏指指点点,太不像话了。
“这孩子说的句句在理,不愧是读书人,顾大局,都这危机的时候了,还不忘为家里的堂姐堂哥着急,橙橙真是好孩子。”
“谁说不是?橙橙这孩子就是苦命人,北骁出任务牺牲了,抚恤金全被何春杏抓在手里,都不愿意拿出来给北骁的三孩子念书。
本来就是北骁拿命换的钱,这何春杏花的心安理得,雨桐也是苦命人,丈夫没了,三孩子被何春杏抓在手里,想卖就卖,连招呼都不跟雨桐打一下,真是可怜。”
“可怜的孩子就这么被亲姑姑和奶奶算计了,苏雨桐知道还不得被气死,雨桐可宝贝这个闺女了,读书厉害又懂事,疼的跟眼珠一样,等会知道真相会不会大干一场啊?”
何春杏听着村民的议论,死鸭子嘴硬道:“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去了陆家就是陆家媳妇了,你丽娟表姐已经许了别人,已经定亲了,不用你操心,识相点就给我回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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