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提高嗓门,回答道:
“因为你不守规矩,在工地上太逞能。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老子看你不顺眼。”
听到这里,顾念眉头微沉,顿住了脚步。
她没做过相关工作,不太懂工地上的规矩,但因为看不顺眼,就要随便开除别人,这么做有些过分吧?
这样思忖着,就听到年轻人不解地问:
“能具体说说吗?就算不打算用我了,也得让人走个明白吧!”
“行,就让你小子涨涨经验!
大伙都是一次搬四块砖,你特么一次搬六块,这让其他兄弟怎么混?
另外做伙食饭的二丫,那是我对象你知道不?过去但凡做炖鸡腿儿,最大的都一定留给我。自从你小子来了以后,都跑你肚子里去了。”
“张哥,我年纪小工作经验少,搬的多就是想多赚点儿,确实不清楚咱们的规矩。
至于鸡腿儿的事儿,说实话我从没留意过。
你看这样行不行,下回我那份鸡腿儿给你。另外,我也和大家一样,每次只搬四块砖。
我非常需要这份工作,希望能再给个机会。”
“不可能!我张超吐个唾沫是个钉儿,说出去的话绝不收回。你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滚球子!”
“好吧,我这就走。”
年轻人沉默片刻才开了口,语气中夹杂着沮丧,“那这三天的工钱,麻烦张哥给结一下。”
“工钱?什么工钱!”
中年人把眼一瞪,蛮横地回答,“咱们公司有规定,五天以内离职,一分也没有!”
一分没有?
年轻人眯起眼眸,这下可不干了:
“这不合理吧?”
周围的人都知道,他耿宇辰是个什么脾气。
在学校里,没人敢对他说话这么大声。
要不是为了保住饭碗、顺利拿到工钱,他何至于对张超这种人忍气吞声?
如此好言好语地商量,甚至低三下四的恳求,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
不料,对方还得寸进尺起来,连他的工钱都想吞了。
真让人火大。
与此同时,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切的顾念,右眼皮陡然跳了两下,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姓张的家伙,明显是在欺负人。
用这些不算理由的理由,开除一个搬砖的力工也就算了,还打算赖人家工资,简直比她这个恶毒女配还不是人。
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什么态度,反正她听完心中极度不爽。
要不是任务快完成了,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节外生枝,她真想出手教训一下这个混蛋。
另一边,张超嘬了一口烟,反问道:
“咋不合理了?”
耿宇辰弯起食指,顶了顶安全帽的边缘,想想家里的情况,竭力压住翻涌的火气,试图和对方讲理,“公司招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再说,又不是我主动提出离职,而是你们找理由开除的我。你刚才提的两件事,我已经解释过了。严格来讲,并不算什么错误。
这三天,我一没迟到,二没旷工,三没偷懒,凭什么不给我工资?”
“就凭我是工头,在这一片工地,说什么是什么。”
张超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使劲儿碾了两下,不耐烦地说,“少啰嗦,赶紧让路,别耽误哥几个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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