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楚辰被几个女卫兵推送着来到了关押地——一个黄褐色圆锥窝棚。楚辰被推进了屋里,房门砰的一声从外面关上了,昏暗的房间里只投射进几缕落日的余晖。

楚辰环顾四周,这窝棚建造得真是粗糙无比。房子中间种着一根小腿粗的主干,一周十来根树枝斜搭在主干上,也不知是用藤条还是绳子绑扎在一起,屋顶铺盖了一层黄褐色的茅草。屋里空空如野,除了地面别无一物。

楚辰坐在地上叹息,心里郁闷无比。人生的际遇啊,真像是海上的青萍,来无影去无踪,漂泊无常。昨天傍晚还在学校食堂里吃饭,晚上在图书馆看书。眨眼间就来到了这群兽环绕的陌生世界,挣扎在生死边沿。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落脚地,莫名其妙就变成了阶下囚。楚辰坐在地上无奈地摇摇头,想这些有什么用呢?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急成啥样子了,我真是不孝子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外传来了陶土的呼声:“小兄弟,还好吗?你不要怕,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我们部落这几天有大事发生,等事情过去了,我一定求姆后放你出来。”陶飞也急忙道:“小兄弟,放心。我死,你也不会有事。”

楚辰生起一股感激之情,哽咽地说道:“好,我相信二位兄弟。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昨天晚上我可能就死在了荒山野岭。”“小兄弟,部落内圈我们不能久待。你放心,每天我都会来看你。”说罢两人匆匆离去。

又过了一会,门打开了。一个女卫兵拿着陶碗和一个树叶小包,放在了地上,二话不说又把门关上了。从门缝透射过来的光线,楚辰看到那是一碗褐色的米粥和一块用树叶包着的烤肉。自从早上吃过早食后,楚辰就滴米未进,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喝了一口米粥,觉得很是香甜。咬了一口烤肉,发觉也很美味。

楚辰一边吃着,一边回忆刚刚与姆后对话的场景,猛地一拍脑袋。是了,我这形象与我说的从遥远部落过来不相符。现代人穿越过来怎么可能马上就能装得像是部落人呢?破绽太多,破绽太多了啊。

怎么办呢?对于这些鬼精鬼精的首领来说,我不说点真话是瞒不过去的。要说点真话,但又不能全说真话,告知了真相她们反而不能理解,不能理解自然也不会相信了。很快楚辰就把米粥和烤肉吃完了,摸着半饱的肚子,起身站了起来。一边踱着步子,一边构思着自己的身世。

不经意间,楚辰好像感觉踢到了什么东西。俯身在地上摸了摸,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个陶埙。楚辰本想随手扔掉,又想到自己还不知道要关押几天,有个陶埙吹吹,打发一下时间也挺好。继续踱着步子,把自己构思的身世前前后后核对了好几遍,觉得再没有了漏洞,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静下来,思念的愁绪就涌上心头。自己啷当入狱,前路迷茫。是逃还是留呢?这里有一圈一圈的守卫,先不说自己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算逃出去了没有生存能力,不是喂野兽就是饿死,迟早也是死路一条。留在这里,也不行。历史书上说原始人会活祭囚犯,食物匮乏时还会吃人,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一遍一遍的想,仍然毫无头绪。

低头看向手中的陶埙,拿起靠在唇边,轻轻的试音。这陶埙的指孔与后世社会的不同,吹出来的声音不是高半度就是低一度。尝试了好半天才勉强吹出自己熟悉的音符。

吹首曲子吧。这破玩意也只能吹个简单的。哪首曲子好呢?不自觉就想到了《鸿雁》,对就这个,很应景。深吸了两口气,慢慢吹奏了起来。一时间舒缓而略带忧郁的旋律飘荡在月色笼罩的部落里。原始部落晚上没有活动,非常安静。很多人都静静的聆听着这优美的旋律,还有很多人蹑手蹑脚的出门寻找声源。

慢慢地楚辰关押地外站满了人群,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楚辰却毫不知情,一遍一遍的吹着,陶醉在自己的旋律中。直到泪水朦胧了双眼,哽咽着再也无法吹奏。接着他干脆轻唱了起来,开始声音还小,后来像是要发泄自己的情感一样,放声高歌。

“鸿雁……天空上……对对排成行……江水长……秋草黄……”再到后来众人只听到嚎啕大哭,泣不成曲。谁他么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生死之间,人生巨变,换你来试试。围过来的人群里都是女人,大家都被感染,跟着也低声抽泣起来。

等屋里的声音稍稍安静下来,白天带路的那个皮裙少女排众而出,轻轻的来到门前小声说道:“你是叫楚……楚辰吗?你的曲子很美,你唱的歌也很感人,如果你愿意,能跟我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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