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宫宴,各大臣都带着家眷参加,个个盛装出席,热闹非凡。

陈太后高居上位,底下大臣和女眷各坐一方。女眷席居首位的就是陈国公夫人向氏,带着嫡女陈玖蓓。

其次是盛国公夫人带着最小的嫡女齐萍儿,再下首是定国公夫人,陈许两家因在朝廷上向来不和,定国公夫人和齐萍儿是晚辈,浅浅问个礼,就不再交流,盛国公夫人向着女儿,对陈家的直接不理会。

陈国公夫人心思都在自己儿女身上,她想趁这个好日子,把女婿儿媳的人选都定下来,于是四处打量各家的小姐们。

对面是男宾席,陈国公居首位,安国公和林青故居次位,两方人对视一眼,虚问一礼,再无话说。

宴席开始,众臣先向太后祝礼,其后歌舞上场,觥筹交错,现场气氛才热闹起来。

陈太后环视一圈,看向安国公位置,问道:“林卿,怎么不见浮玉郡主前来呢?”

安国公和林青故忙起身回话:“回太后娘娘,小女贪杯醉酒,无法起身,请娘娘勿怪!”

太后笑着说:“没事没事,年轻人,难免的。林世子这次剿匪,功劳不小,想要什么赏赐?”

林青故铿锵有力地回道:“谢太后,臣不敢邀功,此行,功在全军,许将军治军有方,臣只是仰其教导而已。”

太后哈哈大笑:“好,都是好孩子!驸马爷教导得好!”

二人坐下,太后又看向下方居中间向空斜的位置:“向卿,回京几个月可还习惯?”

向空斜本来只顾自己吃喝,不打算和任何人说话,这时候,也不得不起身回道:“谢太后娘娘关心,锦城繁华,臣很喜欢。”

“那哀家怎么听说你在刑部不太适应,是不喜欢刑部郎中的职位吗?”

向空斜想,早知道也像林浮玉一样,找个由头不来得了,硬着头皮说:“回太后,臣并非不喜欢,只是对诸项事务还不了解,幸好同僚们非常得力,没有出过乱子,臣惭愧不已!”

“那就好!不熟悉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向空斜正打算坐下,上方的声音又响起来:“你们向家是国之柱石,哀家自然重视,可惜如今向家只剩你一脉,哀家每每想起,痛心不已,你已成人,就该早日成家,也免得柱国将军挂念才好,你可有心仪的姑娘了?”

向空斜瞬间想起林浮玉来,但知道太后话里有话,说:“臣没有。”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哀家的侄女,陈国公嫡女,跟你年纪相仿,又是自家亲戚,正相匹配,你觉得如何?”

现在许家,齐家,林家三位国公俨然一体,陈家独立,眼看着朝堂不安,她也得为陈家做点什么了。

太后此话一出,满场瞬间安静了许多,陈家是个什么做派,向家又兵权在握的,这两家联姻,意味着什么,众人心知肚明,若这事成了,那以前那些不参与党争的人,态度也得明朗起来了。

林青故竭力维持着脸色,心里已是着急不已,看向许潜,发现他脸色通红,坐立不安,像醉酒的样子。

这才哪到哪?林青故不觉得他是醉了,以为是气得,可惜两人中间还隔着盛国公,不好交流,又转头看向父亲,发现他坐得稳如泰山,一脸淡定,林青故不解,心下却安心了几分。

而女眷那边,陈国公夫人向氏,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陈玖蓓一脸娇羞,手绢遮脸,眼神偷偷看向空斜。

向空斜就知道今天没完,之前向氏明里暗里提起过几回,向空斜都是直接拒绝的,没想到连太后都开口了,这是打量他不敢当众抗旨,可向空斜就不想随他们的意。

意识到众人都在等自己的答复,向空斜看都没看对面首席的两人一眼,直接走到前方中间跪下,行了个大礼说:“臣谢太后圣恩,只是还有一事,臣若不说明,就是欺瞒死罪!”

太后看他说得沉重,疑惑道:“爱卿有何事欺瞒?”

向空斜泫然欲泣:“臣回京路上,偶遇一道观,观主给微臣看相,说臣家男儿杀业太重,而臣天生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命里克妻,臣妻必定早逝,不得圆满,臣想起家母,或族中伯娘,婶母皆是未及而立则夭,因此对此话深信不疑,不敢害陈家小姐,因此只得如实相告。”

嘴上说得多狠,心里就告罪得多急:一切都是胡说,希望列祖列宗天地神明不要见怪,不要见怪!

听他说完,在场人一片唏嘘,议论纷纷,太后也面露难色,毕竟他说得有理有据,看向陈国公夫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