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乡试的结束,东平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这段时间,衙门里也难得清闲了点。

“来的时候威风,去的时候稀松。来的时候坐车,去的时候乘风。来的时候铛铛响,去的时候已成空。来的时候……”

一大清早的,小山羊就愉快地哼起了歌谣。

王二胡听了于是问他:“你在唱什么?”

小山羊道:“这叫‘来去歌’!来来去去,一来一去;去的不来,来的不去。”

王二胡于是跟着他的调子唱道:“放的不通,通的不放;放放通通,一通一放。”

小山羊道:“放什么?”

王二胡道:“放狗屁!这叫狗屁歌。”

小山羊板着脸道:“你用不着臭我!以前有人求我唱,我还懒得唱哩。”

王二胡点点头道:“我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了。”

小山羊眨眨眼道:“是什么人?”

王二胡道:“聋子。”

……

趁着衙门空闲,颜七于是向李墨白告了两天假。

夜晚的街道上人烟稀少。

更显冷清!

颜七点燃三柱香,对着养父的牌位拜了三拜。

这时,门被敲响了。

颜七走到门前问:“谁?”

“七姑娘,是我,何瞎子!”

门外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颜七打开门,透过烛光看到一个皱皱巴巴的老人,他的眼珠是凹陷下去的。

他身上甚至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那是尸体的味道。

何瞎子是自养父死后,义庄新的守夜人。

尽管这个差事并不吉利,却仍有许多鳏夫抢着干,因为工钱较高,足以养活一家人。

“何伯,怎么了?”

何瞎子道:“义庄来了一位南方口音的人,带着一具尸体!”

颜七心中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说:“只是过路的歇脚客,不用管他!”

“那是不是赶尸人?”

何瞎子有些害怕。

他虽然看不见,但并不是说看得见了就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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