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情激愤,场面一度无法控制。
伍大人和叶大人也面露难色。
直到传来尖细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
众人瞬间像是被掐住嗓子的公鸡,面露震惊,竟是陛下亲临。
丰神俊朗的年轻帝王,自带真龙威压,原本还吵嚷如菜市场的大理寺瞬间鸦雀无声。
紧接着众人乌压压地跪成一大片,山呼万岁。庭上的两位主审官诚惶诚恐点站起身拜见陛下。
百里寒阴阳怪气道,“秦大人好福气,竟得陛下如此上心,果然情深义重。”
宣和帝古井无波地扫了老国公一眼,直接命人在公堂上首加了一张桌案,对众人说道,“此案关系甚大,朕来旁听,两位大人不必拘礼,务必公正严明,还世间公道。”
两位大人擦擦额上不存在的汗水,诚惶诚恐地坐上桌案,感受着身后陛下的冷冷凝视,简直如芒在背,坐如针毡。
幸好伍大人早有准备,呈上了备份案件的卷宗,及证人口供。
宣和帝俊朗的面容隐于阴影之下,“开始吧。”
伍大人得令,将惊堂木重重敲下。
“升堂!”
“威武~”
“威武~”
随着水火棍不停地敲击青砖地,发出的阵阵有节奏声响,围观百姓屏气凝神,公堂上气氛逐渐变得严肃紧张。
伍大人厉声问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那引得全城风言风语的男子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满是沧桑的面孔,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憨厚老实的庄稼汉。
“草民江风,早些年是已故四品鸿胪寺卿秦誉的贴身小厮。
状告秦誉之子秦念之十年前害死秦家夫人李璃和其腹中骨肉,以及秦家二公子秦衡之,为的就是独吞秦家家产。”
虽然此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可此刻依旧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乖乖,十年前秦念之才多大,太狠毒了吧!”
“什么独子?我看是毒子吧,没看全家都死绝了,就剩他自个儿了吗。”
“肃静!”伍大人再次拍响惊堂木。
“秦念之,对江风的控告你可认?”
秦念之正色道,“不认,此话纯属无稽之谈。
我二弟秦衡之是在一次外出时,被拐子拐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而我的娘亲是死于难产。
那日,我不慎落水,若不是南山堂的大夫妙手回春,我早成了一缕亡魂。等我醒来,母亲已经去了。
伍大人接着问道,“那南山堂给你母亲诊断的大夫和替你母亲接生的稳婆可在。”
秦念之摇摇头,“南山堂坐诊的大夫已经去世多年,至于稳婆,我不曾留意,不知是否还在京中。”
这就是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伍大人同叶大人对视一眼,压下心底的焦躁。
百里寒坐在一侧旁听,此刻脸上满是得意,周身升腾起胜券在握的快意。
伍大人又看向跪伏于地的老汉,问道,“江风,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那人身子抖了抖,痛哭道,“大人明鉴,小人绝非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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