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丽嫔娘娘关怀,我自小不怕冷,亭子里四面透风倒是十分凉爽,丽嫔娘娘可要上来一叙?”夏冬春并不在意她说的刻薄,扬声朝她喊道。
“哼,本宫身子精细,可比不得你皮糙肉厚,若是受你之邀着了风寒,你如何担待得起。”丽嫔冷哼,瞪着夏冬春道。
“呦,是妹妹莽撞了,忘记了丽嫔娘娘身娇肉贵,既如此,姐姐可快回宫烧炭盆吧,一会儿手炉凉了可是冻手的。可惜妹妹这般好的兴致,没办法邀请姐姐同乐了。”夏冬春娇笑着,坦然回话道。
夏冬春出身并不低,严格来说后宫里除了皇后和华妃位高权重外,旁的人她都没必要惧怕,若是只知退让,反而会让某些狗仗人势之人得寸进尺。
“你这般牙尖嘴利,敢对本宫无礼,你……待本宫去禀告华妃娘娘…”
“丽嫔娘娘言重了,妹妹也是关心姐姐的身子,何至于去搅扰华妃娘娘。华妃娘娘也是出身武家,怕是不能体会姐姐畏寒之苦了。”
夏冬春说着又朝着池子里扔了块石头,砸破冰面溅起的水花一些朝丽嫔而去,丽嫔急急退了几步,才堪堪避开,顿时气急。
指着夏冬春咬牙切齿,却是不知怎么反驳,只能一甩帕子跺了跺脚,恨恨地走了。
夏冬春心情大好地回了柔玥堂,连着午膳都多进了些。
日子本就无聊,每日里请安时在景仁宫里悄悄热闹倒也不失为一项消遣,如今连请安都停了,夏冬春无太多事情可忙,又不喜与人来往交际,只怕这段时日会更无聊了。
往日里还需要在皇后面前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是以在景仁宫里丽嫔多番嘲讽都被夏冬春淡淡揭过,今日里好巧不巧丽嫔自己撞上来,夏冬春便过了过嘴瘾。
细想来,早些时候皇后和华妃明里暗里也有过拉拢,也曾去二人处喝过茶,大多时候都被她装傻糊弄过去了。
只有一次,在翊坤宫,曹贵人明火直丈的将话说到了明面上。
“妹妹出身不错,又容貌出众,性子也是极好的,可是若论圣心,却是不如莞贵人和惠贵人许多,她们二人亦得了皇后娘娘青睐。妹妹无人帮扶,屈居二人之下,当真是可惜。”曹贵人笑意盈盈地道。
“莞贵人才情出众,惠贵人贤良恭谨,妹妹自知不如二位姐妹多矣,不敢奢求圣上恩宠。”
“夏贵人又何须自谦,本宫倒瞧着你比那二人强上许多,那般矫情又巧言令色之人,平白让这后宫里多了许多风波。”华妃慵懒地斜倚在椅子里,提起甄嬛和沈眉庄面上多了几分嫌恶。
“娘娘所言极是,宫里各项事宜都需娘娘费心,自然是不喜那起子狐媚惑主惹是生非之人。”丽嫔嘲讽地说道。
“妹妹初来宫中,许是不知,咱们华妃娘娘向来对自己人仁厚宽和,有娘娘庇护,一应琐事妹妹都无须放在心上。”曹贵人道。
“嫔妾早在宫外便听闻娘娘风华绝代,宠冠六宫,对娘娘神交已久。嫔妾的兄长也十分敬佩年大将军英明神武,常说大将军是当世之大英雄。只是嫔妾愚笨,不能为娘娘带来助力,只怕会坏了娘娘大计,不敢寻求娘娘庇佑。嫔妾向娘娘保证,即使不能效力娘娘,便更不会归顺景仁宫,来日若娘娘需要,嫔妾定当全力相助,万死不辞。”
夏冬春起身单膝跪在地上,诚恳地说了这番话。
彼时殿中静的落针可闻,曹贵人也一时未转过神来。
“夏贵人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在本宫面前无须这般客气。本宫知晓你的心意,既然你无意,本宫自然也不会强求,只是还望夏贵人谨记今日之言。”华妃也愣了一瞬,终还是迅速回过神来,收起笑容道。
“嫔妾谨记华妃娘娘教诲。”夏冬春起身道。
“嗨呀,妹妹太客气了,咱们姐妹不过坐一处说说体己话,何至于跪来跪去的,没的生分了去,妹妹日后可不许这般多礼了。”曹贵人也反应过来,忙起身亲热地搀了夏冬春的手重新坐下。
华妃这边算是顺利地委婉拒了,且并未交恶。皇后佛口蛇心,与之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夏冬春自然不会冒险。
如今夏冬春人微言轻,自然更愿意明哲保身,然在这宫中想要中立又谈何容易,所幸有甄嬛和沈眉庄珠玉在前,夏冬春这点宠爱并不打眼。
停了请安之后,夏冬春着实过了几天闲散日子,日日睡到日上三竿,简单收拾了用了早膳,便寻思着找些有趣儿的书来看,雍正知道了,让苏培盛送来了一箱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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