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地跑到他们每次幽会之地,心中只期待那位被押入慎刑司的常在另有其人,他的瑶儿亦如往常一般在那里等他。

左右寻了片刻,并未见到朝思暮想之人,心中安慰自己,许是什么事耽搁了,便静下心来等着。

等到日头开始西斜,仍然不见人影,弘时顿觉心中一阵凉意席卷而来,直渗得他大热的天一身冷汗。

他双腿发软地走在宫道上,浑浑噩噩地出了宫,整日里心神不宁地窝在府中,再不敢入宫去。

如此提心吊胆地过了半月,外面却是风平浪静,宫中亦是一如往常,他便以为此事已然过去,贵妃等人定是要将此事小而化之。

正当他心情放松之际,三贝勒府却收到了宫中的一封信心。

弘时打开信笺,只一眼,便觉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三伏天里顿生如坠冰窖之感。

关押在慎刑司的穆常在,有了身孕。

不敢耽搁,弘时立马入了宫,寻到齐妃处。

齐妃闻听事情经过,只觉如天塌地陷,怔愣片刻,便爆发出一阵无措的哭声。

“弘时你糊涂啊,那是你皇阿玛的嫔妃,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该……”

“额娘,儿子知错了,额娘,你救救儿子,皇阿玛不会杀了儿子吧……”弘时伏在桌上痛哭。

“你要额娘怎么办,额娘无能啊……你做出这等事来,额娘如何再有脸见你皇阿玛……”齐妃仍旧啼哭不止。

弘时顿觉心中一阵厌烦,忽地厉声吼道,“无能无能,便是你无能,儿子才被赐婚小小四品文官之女,你无能,儿子与六弟才无一争之力,现下连儿子喜欢的女人怀了我的骨肉,儿子都无能为力!”说完便夺门而出跑了出去。

齐妃顿时傻了眼,一时竟忘了派人追出去。

弘时跑到湖边,对着一棵树猛锤,直锤得手指鲜血淋漓。

不多时,便有一小太监跑来,拿了方手帕捂住弘时受伤的手。

“贝勒爷,您这是何苦啊,齐妃主子也是没有办法,您别着急,您是皇子,此事定然有法子解决的。”

若是夏冬春看到,定会认出这个说话的小太监,便是她当日派来盯着穆常在的那位。

“你是谁?”弘时戒备道。

“奴才是齐妃娘娘宫里的,娘娘是真的心疼贝勒爷,才命奴才追出来看看。”

“哼!”弘时冷哼。

“贝勒爷莫急,您仔细想想,此事定然有法子的,何至于您们母子置气啊。”小太监劝道。

“我入宫来,便是以为额娘有法子的。谁知额娘还同往常一样,遇事只会哭闹,责怪。”弘时气愤道。

“依奴才看啊,此事可大可小,皇上后宫嫔妃那么多,指不定啊,连谁是谁皇上都记不清楚,奴才可听说,那穆常在。还从未侍过寝呐……”

弘时冷哼,杀人的目光朝小太监瞪来。

小太监咳了声,讪讪道,“奴才也只是听说,既如此,您与皇上可是亲父子,又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到底只是个未侍过寝的女人罢了……”

“大胆,”弘时喝道,“狗奴才,胆敢妄议主子,你狗命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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