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排骨紧紧抓着这个钱袋,生怕掉出来,快速跑进五虎镖局。

这时天色已暗下来,只有门口挂着灯笼,有些昏暗。

“周排骨,乱跑什么!”

看门的老头虽然瘸了一条腿,却颇有威严,又呵斥了他。

虽然他如今只是在镖局看门,曾经可是一名老趟子手,是镖局里的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那种。这条腿也是因公瘸的,所以镖局养着他,给他领份工钱,看个们打个杂什么的。他特别喜欢管束新人,尤其是周排骨,总想教他点什么,貌似又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

主要是,老油条一些的,压根不把他当回事了嘛。

而周排骨恰恰是比较听话的,让他越发想要刷存在感,进来出去都要呵斥上几句。

他还是答了一句:“回去睡觉了。”

“睡觉先去洗干净,脏兮兮的不要上炕····”

这话,周排骨就没有理他了。

第八队的住处,自然是个通铺,有朦胧的月光从破损的窗口投入进来,微微有些光亮。

这时也正好没人。

他跑到靠墙边的位置,摸出这个钱袋正要好好查看一下有些什么东西,门外有了脚步声,连忙塞进了草席下的暗格里去。

“排骨,你跑什么?

越喊你越跑。”

推门进来的叫陆条,一个还没干满一年的新手,不过年纪比他还要大一岁,就不肯屈尊做小,没把他当前辈。

两人关系算是挺好的,中午回来卸货的时候原本是三个新人的事,这两人都要急着回家,周排骨就让他们回去了。结果他一个人好不容易卸完货,又摊上了去隔壁米行搬货。

原本三个人的活,只能他一个人干了。

还有一个是真正的新人,第一趟跟着出镖,没干多少活就已经累的叫苦连天,看情况撑不下去,多半不会再回来受罪了。

这样的人经常会有,都懒得记住叫什么名字,反正很快就会在视线里消失。

“只是累了,想早点睡而已,明早还要出镖。”

“这么急的吗?都不让人喘口气。”

陆条也赶紧上床躺下,尽量休息好了,恢复体力,马虎不得,不然回头累散架的就是自己。

嘴里说,“这次回来还以为能休息几天呢,真是要命,真怕撑不下去。”

虽然都是趟子手,趟子手也有三六九等,越是新手越是难熬。

熬成老手后,有新人可指使,自然轻松多了。

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休息好,他算是已经有了一定的走镖经验了。

周排骨闭上眼,有气无力的说:“你是不知道,你们走了后,又搬了一百袋大米,累死我了,不要说话,没力气····”

原本以为不会再来的那个新人,竟然又来了。

显然回家挨了揍,又不得不回来熬。

难得找到一份活干,不去干在家吃闲饭吗?

穷人家的家长没那么多耐心听他哭诉,劈头一顿老拳,不服都不行。

借着月光,他摸到了两人身边的位置,也躺下了。

如今算是秋高气爽的时候,也不需要被子什么的,穿着衣服睡就可以了。

虽然彼此都没有自我介绍过名姓,一队人里这两个才是和他地位相当的人,自然会凑的近一些,抱团取暖嘛。

周排骨和陆条好歹算是有了名字的人,他则是连报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顶多叫他新来的。

三个人都没再说话。

多一个人干活总是好事,周排骨不会排斥任何新人加入进来,怕的就是别人干不下去,平白又要多干不少活。

平时他很好睡,这回因为捡到一个钱袋,有些心痒痒,很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貌似有不少钱的样子,好像还有个瓶子····

偏生旁边又躺了两个人,真是纠结。

迷迷糊糊中睡着,猛地门被人踹开,惊起一排的人。

入鼻还有浓浓的酒味,加上汗臭味、屁味、脚臭味,气味比较怪,里面的人可能习惯了,外人根本进不了门。

“周排骨,滚出来,跟本小姐练武去,休想躲懒。”

这位是镖局的三小姐,年龄跟周排骨相仿,喜欢拉他去做沙包。

镖局嘛,本就是危险行业,吃的是刀口舔血这碗饭,上上下下都练武。

趟子手自然也是需要练武的,好歹会几下,关键时刻也许用得上。再不济也能长点气力,干活的时候手脚利索一些。

所以,周排骨来时,也丢过来一本所谓的神功秘籍,让他好好练。

新来的趟子手其实空闲的时间很少,大多数压根连字都不认识,很少能练出什么来。好在周排骨之前上过几年私塾,家里遭了变故,才沦落于此,认得字,有空的时候也会练上一练。

其实就是一篇所谓的内功心法,几招刀法和几招拳法。

五虎镖局嘛,修炼的叫五虎群羊诀,据说金木水火土五行齐聚的话,非常厉害,打别人像老虎吃羊一样容易。

周排骨到手的貌似是水系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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