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生意火了,难免遭来竞争对手的嫉恨。
所谓,打蛇打七寸,除掉傅言深这个军师良将是关键。
这一晚,傅言深和几个手下,在京城西郊被数十名混混围剿。
任他身手再强,再不怕死,也敌不过对方人多势众。
刀光血影间,他腹部挨了一刀。
凶手是被警方下一级通缉令的亡命之徒,下手极狠,剜出一截小肠,傅言深踹了他一脚才得以挣脱。
彼时,强弩之末,他的手下只剩两人。
危机关头,警察及时赶到,两方人马立刻跑路,受了重伤的傅言深被两名手下护着上了车,逃避警方追捕。
……
地下室,阴暗潮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老式灯泡发出晕黄的光,几只飞蛾绕着灯泡飞旋。
傅言深打着赤膊,歪在黑色沙发里,手里抓着沾着血渍的白衬衫,捂着下腹,
“去……把那个医学生抓来。”
他眯着眼皮,淡淡吩咐。
……
这是许浔第三次被抓来非法行医。
他还是一名医科大在校医学生,根本没有行医资格。
第一次被抓来的时候,傅言深的手下,刀架着他的脖子,逼他给傅言深缝合伤口。
砍刀砍伤,在背部,足有二十公分,伤口极深,伴有失血性休克,必须马上去医院。
而且,明显是打架斗殴所伤,要报警处理。
许浔出身医学世家,三观笔直,清清白白的一个好青年,哪肯做这种违背医德、违法乱纪的事。
当时,傅言深掀开眼皮,淡淡道:“切他一根食指留下,人放走,再抓一个来。”
切掉手指,他还怎么拿柳叶刀?
许浔以为傅言深是吓唬他,他虽是个文弱书生,却也是见过世面的名门少爷,不是被唬大的。
“你、你们还真——别动我手指!我做!”
锋利刀刃切到真皮层,见了血,许浔认了怂,大叫一声。
“麻药都没有,没有无菌的环境,这、这怎么搞?”
当时,许浔看着趴在沙发上的傅言深,逡巡一圈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皱着眉,下不去手。
医学生大多有洁癖,于他而言,这个地下室,充满了细菌、病菌,别说手术了,多呆一会儿他都受不了。
“少特么废话,止住血、缝上就算完事。”傅言深头也没抬,口气不善。
许浔拿自己平时练手用的几样外科器具,硬着头皮,给他做了缝合。
没有麻药,没有止疼药,傅言深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一声不吭。
许浔怀疑,他不是人。
他也真不做人事。
拍下他给他非法行医的视频,以此拿捏他,随叫随到。
……
血腥味刺鼻,借着晕黄的灯光,沙发里歪着的男人,裸着精壮的上身,身上多处血口。
脸色苍白几近透明,更是名副其实的冰雕了。
他阖着眼,指间夹着香烟,病态虚弱的样子,很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许浔放下银色手术工具箱,走近,掐了他指间的烟,丢垃圾桶,
“这次又哪伤着了?”
说话间,他拿开那血红的衬衫。
下瞬,许浔一个后退,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饶是他见惯了大体老师,开膛破腹的血腥画面,乍然看到一活人露出一截小肠,还是着实被吓到了。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没事人一样,还抽着烟!
许浔回神,没有任何犹豫,掏出手机就要打120。
手机被傅言深一脚踢飞,摔落在潮湿的地砖上。
许浔气得横眉冷对,“你当我华佗在世呢?不干,你必须去正规的医院。”
“华佗?你就一学生,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傅言深冷嘲他一句,“少啰嗦,赶紧动手,除非你丫不想要前程了。”
许浔:“……”
特么,他这是惹上了个活阎王!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是更狠。
这一晚,许浔凭着自己的外科天赋,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给傅言深做了手术。
他很怕傅言深术后,腹腔感染,导致并发感染,器官衰竭,一命呜呼。
他守了他足足24个小时,寸步不离。
傅言深醒来后,见许浔一男人红着眼,抹眼泪的样子,着实嫌弃,“娘们唧唧,有病。”
许浔:“……”
到底谁有病?
身为一名医者,感动生命的顽强而已。
这傅言深是真硬,命硬、硬骨头。
他一个男人,都被他身上的这股极致的硬气吸引了。
这之后,许浔隔三差五来找他,给他送药,送温暖。
傅言深烦他,当着他的面把视频删了,让他别来烦他,许浔却更想跟他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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