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首领拓跋炯,听闻张杨居然要下令、将他们尽数射杀,再也顾不上疼痛,嘶哑着嗓子大吼道:

“汉狗!汝无耻!汝卑鄙!汝这阴险小人!汝说过降者不杀,如今岂能食言而肥?

汉人不是标榜着仁义、诚信吗?汝如此行事,此后还如何取信于天下人?

莫不怕天下人耻笑汝、是个卑鄙无耻、毫无信义可言的……”

唰!张杨毫不犹豫地将其一刀枭首,打断了拓跋炯的嘶吼。由于张杨的横刀太过锋利,头颅居然还停留在脖子上,嘴巴一张一合的,停顿了片刻,才滑落了下来!

张杨在其身上将横刀擦净、还刀入鞘,嘴里还念叨着:

“不曾想这厮非但汉话说得不错,口才还如此之好,当真是聒噪!”

张杨的举动,让周围之人浑身又是一寒,有的人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最终没有摸得一丝缝隙,也没有鲜血流出,这才长出一口气!

自今日起,张杨的狠辣、怕是深深地印在了众人的心里,张杨自己并未意识到这点,即便意识到了也不会去在意,记忆中的自己,仁慈地过份,可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被自己屡次宽容的部下杀死!

远处的鲜卑骑兵见到自己的首领被杀死,顿时便明白过来,这些汉人根本就没打算放他们活着离开,当即便挣扎着想要逃脱,张武与李胜见此,立即下令道:

“射!”

顿时唰唰唰几轮箭雨下去,这些被拔掉铠甲的鲜卑骑兵、纷纷倒地,挣扎着、哀嚎着,慢慢死去。

……

远处的数百被掳来的百姓,此时纷纷向着张杨等人大礼拜谢道:

“多谢恩公,为吾等报仇雪恨!……”

此时,无论是张家坞堡还是李家坞堡的众人,皆是将目光纷纷看向了张杨,显然今日发生的一切,让张杨在众人心中,树立起了崇高的威信。

张杨看向父亲张武,张武此时亦是一脸欣慰地对张杨点点头,以示鼓励!

张杨也不扭捏,当即高声道:

“诸位乡里,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谢过恩公!”

这些百姓谢过张杨后,从中走出一位的中年人,向着张杨行礼道:

“云中汪铭、汪志远,见过恩公!”

张杨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只见此人高大的身躯上,穿了一身宽袍大袖,虽然面色微黑、有些烟熏火燎之感,却生了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看上去充满了智慧与学识,应该是个饱读诗书之人。

可从袖口露出的半截小臂粗壮有力,双手布满了老茧,一看就是下过大力气之人。这让张杨有些不确定,此人到底是何身份了。

虽然大汉耕读传家之人不在少数,但耕读传家可练不出如此粗壮的小臂、与那铁钳般布满老茧的大手!就这小臂与大手,倒是与那烟熏火燎的面色极为搭配,活脱脱的铁匠模样!

因此张杨有些不确定地道:

“不必多礼,汝是读书人?”

汪铭苦笑道:

“不敢称读书人,某只不过是一位操持贱业的匠人罢了,虽读过些书,也大都是一些工匠类的杂书!”

听闻这个汪铭的自嘲,张杨脑海中不禁跳出,后世匠人的一些片段,匠人可以修建直插云霄的房屋,可以建造横跨大江大河的钢铁桥梁,可以制造任何宝马都比不上的铁车,可以制造载人翱翔九天的铁鸟等等。

因为记忆的残缺,张杨对这些东西的制造并不了解,但是不妨碍张杨推断出,将来的工匠,一定是一个受人尊崇的职业。

于是便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贱业吗?未必,将来工匠必定能大放异彩!”

汪铭闻言,目光顿时大亮,随即便暗淡下去。眼前之人虽然是自己的恩公,也有着惊人的武勇,但其终究只是一个弱冠少年,仅凭其一人对工匠看重,又有何用!

汪铭的祖祖辈辈,皆是为提高匠人的地位而奋斗着,他们不想自己祖祖辈辈、呕心沥血钻研的技艺,被世人称作是奇淫技巧,想着将汪的技艺,让世人受益,连带匠人这个职业,也受到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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