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算着日子,看差不多了,便让人抬了闵家送来的东西送到了何大老爷居住的客栈。
何大老爷这次从真定回来,没有租房子,而是一直住在客栈里。
想来是做好了外放的准备,随时准备动身,连租房也省了。
今天,何大老爷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刚从吏部回来,便看到摆在客栈走廊里的东西。
这些都是闵韦达让人送过来的,客栈屋里摆不开,吕红儿便让他们放在了走廊里。
吕红儿很高兴,她看了,里面有好多绫罗绸缎呢,她已经把最好的一箱搬到屋里来了,至于放在外面的,那是给别人看的。
这可是闵家送来的,闵家啊!
“闵贤弟送的东西?为何要送这些?”何大老爷不解。
吕红儿笑着说道:“大爷您就快别贤弟贤弟的了,那是您的贵婿,哪能再兄弟相称呢。”
何大老爷一怔:“贵婿?谁是贵婿?”
吕红儿眨着漂亮的眼睛:“当然是闵老爷啊,您和闵家不是订亲了吗?连文定都换了,以后咱们泷哥儿有这么一位姐夫,就不愁前程啦。”
何大老爷更糊涂了:“订亲,跟谁订亲?我什么时候和他交换了文定?”
吕红儿佯怒:“大爷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逗妾身玩呢,那天不是您说,您和闵老爷交换了玉佩吗?您看,您戴的这枚玉佩不就是闵老爷的吗?”
何大老爷如梦方醒,难怪闵贤弟和自己交换了玉佩,原来是换了文定!
莫非是自己喝多了答应的亲事?
一定是这样。
“他有没有说是和谁订亲?”话虽这样问,可是何大老爷想到的却是何苒。
当初,他是在惊鸿楼外面遇到闵贤弟的。
“还能是谁,当然是咱家大小姐了,大爷您是不知道,现在就连这客栈的掌柜,都来问咱们和惊鸿楼的何大当家是不是本家,谁让咱们都是真定来的呢。”
吕红儿与有荣焉,何苒虽然不是她生的,可以后也是要叫她一声小娘的。
何大老爷的脑袋嗡嗡直响:“可武安侯府......”
吕红儿冷哼一声:“咱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武安侯府可什么表示都没有,您再看看闵老爷,这刚刚换了文定,人家就送来了重礼,人家这是真的把咱们当成亲戚走动的,妾身看呐,那武安侯夫人一定还在记恨您,恨您弄丢了大小姐。”
何大老爷的脑袋已经开始疼了,他还没忘这个何苒是个假的!
虽然,他也在给自己洗脑,就把何苒当成真的,可是在心里,他还记得劳氏生下的那个孩子是怎么死的,那是被他亲手捂死的。
原本他只想假装去找一找,就说找回来的路上遇险死了,让武安侯府彻底死心,到时他再让媛儿在武安侯夫人面前好好表现,都是何家的嫡长女,换谁不一样?若是他们嫌弃媛儿,还有婷儿啊,都是他的女儿,没有区别。
可谁知道阎氏自作聪明,弄巧成拙,居然还让刘妈妈把脚上有红痣的事也写到了悬赏启示上,写了就写了吧,谁能想到还真就从黄河里捞上来一个脚上有红痣的姑娘。
他能如何,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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