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君大咧咧的冲过来拉住了她的手,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把手缩了回去,压低了声音:
“我没吓到你吧?你还记得我吗?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顾念安含笑的摇摇头,知道何诗君是怕她自己太过热情,会让她感觉不适,所以才刻意的保持一点距离。
从前她不懂何诗君的待她的小心,还总觉得她是看不起自己,所以不乐意跟她亲近。
顾念安主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
“吓不着我,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姐!”
沈黎见她们都认识,于是拱手说:
“既然二位小姐相熟,那沈某就不在这儿继续叨扰两位贵客了,二小姐,那我便先下去为您准备马匹了。”
顾念安微微颔首,”好,劳烦沈老板了。”
“不敢当,不敢当,沈某先告退了。”
等沈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楼梯口,何诗君才说:
“我就说嘛,师傅的女儿自然也跟师傅一样,性子直亲近人,哪有你说那些小姐们的弯绕!也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酸腐,成见重!”
她爽朗的笑着回头,掠过何诗君,顾念安看到了座窗边正在品茶的胡鸣诀。
白玉冠束发,天青色竹枝长衫,谦谦公子,温润雅逸。
若说褚煜之在她心里犹如一杯烈酒,醇厚浓郁,让人不饮而醉。那胡鸣诀便是一碗清茶,不骄不躁,不张扬,清朗得刚刚好。
闻言,胡鸣诀放下手中的茶盏,手搭在椅背,嘴角噙着笑意,揶揄道:
“念安,你应当记得她的,毕竟她五岁的时候抱过你,还顺便把你抱紧了池塘里。
害得你高烧不退,要不是你父亲拦着,她老爹就要把她的屁股给打烂了!我现在还记得她捂着屁股,哭着说会不会把你给烧成傻子,哈哈。”
何诗君的脸色一下子就由晴转阴,她走到胡鸣诀的面前,大剌剌的揪住了他的耳朵,生气的说:
“你怎么总是拆我的台!多少年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
胡鸣诀不自在的拍了拍她的手,说:
“好了,好了,我说你这性子怎么还是这样,又不是五六岁的孩子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揪我的耳朵,让人看笑话!”
何诗君瞧了一眼他,确实长大了,都比她高出一个头了。她赶紧松开了手,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对着顾念安说:
“哈哈,都忘记他都长大了,不是小时候那个任我欺负的瘦竹竿了。”
胡鸣诀揉了揉耳朵,眼底含了笑意,可嘴上没有饶人:
“识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况且我们都已经五年不见了,你方才还说我成见深,我看最深的那个是你吧!”
何诗君不满的挺起胸脯,瞪大了双眼:
“你不服吗?不服就与我单挑一场,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拳头硬,还是你的笔杆子硬!”
顾念安眼见俩人的气氛剑拔弩张起来,赶紧上前拦在了何诗君面前,故意问道:
“诗君姐姐!这位难道是胡伯伯的儿子,鸣诀哥哥吗?”
何诗君没好气的说:“不是他还能有谁,天下第一嘴碎!”
顾念安牵起何诗君的手,将她带到茶台坐下,然后从茶盘里拿出一只青瓷茶盏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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