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微微亮,宁婉还迷糊地睡着,就隐约听到守门的小林与人说话的声音。

她昨夜睡得太晚,全身酸痛有些难受,不想起得太早,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继续睡。

门上轻轻地叩了两声,守夜的青萍刚打开门,陆耀宗就像一只猫一样窜进来了。

他连跑几步跪在宁婉床前,“额娘,孩儿冒犯了,请额娘速速起来人,去看看我额娘是不是还活着。”

刚说完,两行热泪就流下来了。

宁婉有一股子起床气,但陆耀宗已经跪在她床前了,她不情愿也只能起来。

陆耀宗眼下乌青,身后也没有跟着什么人,要换成平常,他恐怕还没睡醒。

看来这孩子为了救亲娘,昨晚一夜没睡好。

宁婉带着陆耀宗赶到宣恩堂时,天还没有大亮,几个守门的婆子还在呼呼大睡。

青萍用力敲门,一个婆子不耐烦地回应:

“谁啊,这么早赶着投胎呀。”

不过不耐烦归不耐烦,有一个婆子擦着眼睛起来开门了。

待刚打开门,一看是蔺王妃,吓得一个激灵,睡意顿时全无。

“不知王妃这么早大驾光临,婢子该死。”说完,赶紧叫醒了其他几个婆子。

几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宁婉没有理会她们,示意了一下青萍。

青萍会意:“快把门打开,王妃陪宗少爷来看夏霜儿,夏霜儿在哪?”

一听宁婉要见夏霜儿,几个婆子磕头像是捣蒜,

“求王妃见谅,贵妃娘娘吩咐了,没有她的指令,任何人不能见夏霜儿。”

青萍并没有被他们的话吓着,而是厉声训斥:

“大胆贱婢,我问你,蔺王府是由谁当家,你们每个月的工钱,是刘贵妃开给你们吗?”

几个婆子立时没了声音,她们也不想为难宁婉,实在是刘贵妃有吩咐在先,现在王妃要进去,她们也很为难。

“求王妃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也不想为难王妃,实在是刘贵妃有吩咐在先。”几个人哭丧着脸,表情十分为难。

宁婉知道她们为难,也没有多为难她们,自行退了一步:

“刘贵妃让你们守着夏霜儿人,无非是担心夏霜儿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让宗少爷进去看她一眼, 这孩子为着她娘,一夜没睡好。否则也不会这么早过来。”

宁婉这话说得实在,刘贵妃想防的,也无非是宁婉。

她们没再推诿,开门让陆耀宗进去了。

萱恩堂逼仄的东厢房,夏霜儿躺在一张铺满稻草的床上,蜷缩着身体,身上搭着一条薄被,还在睡熟中。

“娘”,看到夏霜儿这副模样,陆耀宗忍不住哭了起来。

夏霜儿听到儿子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一骨碌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杂乱的头发和头上零星的几根稻草,让她看起来十分落魄。

陆耀宗何时看到夏霜儿这副惨样,一边帮她摘头上的稻草,一边伤心地大哭。

夏霜儿抱着儿子,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他们怎么又让你来看我了,是不是王爷肯让我出去了?”

夏霜儿用袖子帮儿子擦泪,心里希望是陆议说服了刘贵妃,让自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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