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崇安第一次听到武安郡粮草不足的消息至今,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手里握着从武安郡传来的战书,谢崇安午膳愉悦到多吃了两只鸡腿。

徐明月和谢清尧可不是什么讲道义的人,若真有这打仗的实力,早就让徐明怀带着将士直接朝他这城关冲过来了。

今日的这冠冕堂皇的一封战书,象征的是武安郡已经弹尽粮绝。

谢崇安自然不可能将粮草拱手送到叛军手中,在他带兵出征之前,原本的算盘就是要让这些饿死在西北的风霜严寒之中。

战书既已下达,谢崇安自然是有兴致去瞧一瞧这些个乱臣贼子被饿到面黄肌瘦的模样。

自然,谢崇安不会忘记带上徐明朗去遛一遛。

军心乱了,摇尾乞怜才会来得更快。

晨光乍起,徐明怀亲带着五万大军直奔西肃城关,手里握住的红缨枪,仿若能呼风唤雨。

大雪纷飞,朔风将徐家军的旗帜吹到猎猎作响,肃穆的黑色铠甲包裹的是少年将士滚烫的热血。

他们离开家乡之前,是为百姓戍江山。

他们如今朝着权力而去,是要将山河还给万民。

头套黑袋的徐明朗被推上城楼,在城内外百姓和将士的注视之下,被挂上城楼。

谢崇安身穿五爪金龙袍,头戴九琉冕,身披黑熊皮做的大氅,身后跟着数十宫女太监不急不躁的上了城楼。

仗,谢崇安自然是不打的。

威,谢崇安自然是要示的。

接过郑行野递过来的黑线,谢崇安猛的一扯,套在徐明朗头上的黑袋变成两半,被北风吹落。

黑线划破徐明朗的脖颈,流下一道正渗着鲜血的口子。

谢崇安将那黑绳系着个茶盖,朝着徐明怀扔去。

“朕好心好意让明怀闻闻自己亲兄长的血腥味,见见徐家二公子的容貌,明怀怎么还摆出这般模样?”

“莫不是弹尽粮绝,现在只能靠着吃人才能度日了?”

徐明怀一手握住缰绳立在马背之上,握在手中的长枪在举起的那一瞬,郑行野将另外一个绳子递到谢崇安手中。

谢崇安手略微晃了晃,三把直直朝着徐明朗设在半空的弓箭,就展露了出来。

只要徐明怀动了强抢徐明朗的念头,这三支弓箭将直接射向徐明朗的命门。

从城楼坠下的徐明朗,落到徐明怀手里时,就只是一具尸首了。

徐明怀手枪收拢,在空中一跃稳稳坐在马背之上:“谢崇安,你要本将军怎么做,才能放粮草入武安郡,才能将我二哥放了?”

谢崇安看着这一张张黝黑到辨不清原本气色的脸,轻蔑一笑:“徐明怀,你还真是天真。”

“你们要夺朕的江山,朕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和愚民活?”

“朕,就是要让你们饿死在这风沙之中,好让这天下百姓都瞧清楚,胆敢背叛朕,是怎样的结局。”

倒抽气的声音在谢崇安耳廓接连浮现,谢崇安在城楼之上缓缓踱步,将城楼内外士兵和百姓对他的畏惧,收入眼中。

会怕,那许多事情就好解决了很多。

一颗心全部都落在徐明朗身上郑可儿,听到这般丧心病狂的话,将目光落在郑行野身上。

她不懂也不理解,面对她三番五次的劝降,郑行野为何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前段日子从富庶之地逃命来西北的百姓,这些日子在西肃城内涌现的各种传言,都在佐证着谢崇安绝非明君。

今日不分是非对错将杀意降落在每一个平头百姓身上的谢崇安,已经谈不上君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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