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去的时候，江寰的特助季雪才匆匆上来，碰了一个正着。
江寰听说宁眉的事儿光速买机票飞回了海市，因为太过心急开车来公司的时候还撞到了一个闯红灯的小姑娘。
季雪就是处理小姑娘的事儿去了。
所以现在才赶来，江寰也没说什么，只低声吩咐了两句。
季雪气喘吁吁，一边听着一边和宁眉目光在空中相碰，然后又若无其事敛眸。
宁眉完全没有她想象的狼狈，最多眼圈红了一点。
白衬衫，黑套裙，简约标准的职业装穿在她身上，竟也区别于常人。
季雪却觉得刺眼，因为自家boss也是白衬衫，白衬衫黑西裤，最多也就款式面料不一样。
这么走在一起，她刚才在楼下看上来的时候，竟然觉得他们有一种情侣穿着情侣装的感觉，俊男靓女。
江寰简单吩咐了季雪几句后，小心护着宁眉下楼。
宁眉没有回头看季雪，她注意到了一点小细节。
例如，江寰身上这件衬衫是她送的那件……
江寰的车子就停在公司门口，宁眉坐了上去，等着江寰开口。
结果两人都不说话。
宁眉是等着江寰开口，江寰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
“对不起。”
最终，还是江寰打破了沉默。
季雪来了，江寰也不急着上去调查事情始末。
外面的天光透过忘关的车窗落在他眼底，聚精会神仿佛落满星光，惊心动魄。
江寰两手放置在了膝盖处，端端正正，习惯性咳嗽两声后，喉结滚动，声音竟有些嘶哑：“我……我来晚了。”
“没事啊。”宁眉看着他，疏离浅笑，嗓音依旧那么清灵悦耳：“三爷您不用说对不起，您又没欠我的。”
江寰错愕抬眸。
别人对他用敬称可能听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轮到宁眉……江寰顿时哪哪都不对劲。
刚才在公司，宁眉那一抱，还有那一句“你来了”，江寰是惊喜的，惊诧，又喜悦。
那一刻他相信了，这个女孩是真的喜欢他，相信他，无论出发点是怎么样的。
明明孤立无援，明明独木难支被所有人指责，却仍然愿意在再次看到他第一眼，像见到最值得相信的人了一样，毫不犹豫扑进怀里。
不怕他推开，不怕他拒绝，靠在他胸腔，发泄那短暂的脆弱无依，寻找片刻的安心。
现在，宁眉的表情却仿佛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平静如水。
宁眉对他态度不好吗？好，当然好，客客气气的，但就是这样才让江寰倍觉无力。
她要是哭一哭闹一闹，跟他诉一诉委屈，江寰不至于这么无力，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这时，季雪的电话打进来了。
宁眉便适时收声。
季雪工作能力是极强的，否则也不会被江寰聘为特助，直接越过郑秀丽这些主管，迅速联系了出差的公司董事长，拿到了监控。
现在已经发到了江寰手机。
江寰没有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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