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学时,小胖子看到胡车他俩只是怒目而视了一下,装作一切如常。除了几个知情人,其他同学和教书先生对打架的事都一无所知。胡车以为此事已了结,毕竟都是上十岁的小孩子嘛,还一直记仇不成?

几天后课间休息时,小胖子居然笑着把胡安贵叫到一边,两人悄悄说了几句话。胡车注意到此情形,没听到他们说啥,不过猜测小胖子估计没憋啥好屁。

果然,放学时胡安贵对胡车和黄志远说,小胖子要再次比划比划。黄志远惊问:“又要打架吗?”声音比较大,差点引起其他人注意。胡安贵赶紧打断他的话,悄悄的说,这次不是打架,是比比胆量。黄志远向来胆子比较小,不过想着和胡安贵胡车两人一起,能有啥可怕的,也便咬了咬牙,决定要一起共患难。

三个人离开学堂慢慢晃着,很快就被其他同学远远的抛在后面。这时小胖子带了两个同伴赶了上来。这两个同伴是小胖子精挑细选的,据说他俩比其他小伙伴胆子大很多,据说都敢独自走夜路,不知道真假。

两伙人共六个碰到一起,说说笑笑的慢慢晃悠着,还绕了个大弯,仿佛躲避追踪似的。胡车倒是好奇这是要去哪儿,黄志远也好奇,走了几刻钟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小胖子说出了实情,说这次双方要比胆量,去哪儿比呢,就是离学校几里路远的地方有个小山,高是不高,也就五六十丈高,山脚是一些村落和田地,山上是各种大大小小的树,有松树也有果树。

为什么要来这比胆量呢,那是因为山上到处都是附近村落先人的坟墓,还有不少无主之坟。据说这山上闹过些鬼怪之事,在方圆几十里也算是有些恶名的。据说曾经有人傍晚去山上下套子套小动物,结果下山人就疯了,没多久就失踪了。后来有人白天进山发现这人躺在路边,上前一看才发现早死了。不过这事也可能是乡野村民以讹传讹。不过有件事是千真万确,那就是附近村民上山扫墓或者干些农活也都是大白天的才敢去,天没黑就下山,而且一般都是结伴前行。

听小胖子说完,黄志远首先就受不了,嚷嚷着要回去,他要是提前知道来这个山的话,打死也不肯,不过现在已然进退两难。在小胖子几人鄙视的目光下更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离胡安贵他们更近点,生怕被丢了似的。

胡安贵咽了咽唾沫,对小胖子说,他无所谓,不过待会天黑了看不清路咋整。这时如果小胖子说没料到这点,那他就会说今天先各回各家,改天再比。哪料小胖子狡猾的一笑,从兜里拿出个火折子递给胡安贵,说大家可以准备几个火把,万一天黑看不清路可以点上照路。胡安贵接过火折子,暗暗痛骂小胖子太狡猾。

既然如此,大家趁着天没黑上山,沿路看见合适的粗树枝就捡起来,再找点枯草胡乱捆上,就是个所谓的火把了。虽然天还没黑,山上已经看不到有其他人,偶尔有兔奔鸟叫,吓得人一激灵。胡车倒是无所谓,看这小山也不算特别荒山野岭的,应该不至于有啥猛兽毒虫。何况还是六个人一起呢。

上山走了一半的样子,小胖子对胡安贵说,如果胡安贵怕了大家就此下山,保证今天的事不和其他同学说。胡安贵岂肯认输,只是继续往前走。小胖子的两个小伙伴大声吹嘘着他们以前走夜路的壮举,给小胖子和自己打气。黄志远只是紧紧的跟着胡安贵和胡车,有尿意都忍着。

山路其实不难走,就是心里忐忑恐惧,尤其路两边错落分布的坟墓,有新坟的坟头纸幡风一吹呜咽作响,有旧坟枯草又高又密,偶尔有鼠兔之类的在里面闹出点响动,很是吓人。六人终于爬到了山顶,估计人人内心都后悔不该来,不过人人嘴上都不认怂。这时天有点昏黑了,小胖子和胡安贵两人嘴上依然牛气冲天的,说要在山顶再等一会,等到全黑下来再下山。

众人都在煎熬中等着黑暗笼罩下来,胡车感到旁边的黄志远都有些微微发抖,就从他前面拍拍他肩膀给他打气壮胆。为什么要从前面拍?因为怕从后面拍把他给吓死啊。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虽说没伸手不见五指那么黑,但是大家站一起互相之间只能看清个大概,勉强能分清谁是谁,往下看也只能看清路面的轮廓。大家用火折子点亮火把,先只点亮小胖子和胡安贵两人的,因为大家做的火把明显太差不经烧,得轮流点亮照路。火把点亮以后大家感觉安全了不少。

小胖子和胡安贵通过拳头剪刀布比赛,规定赢的一方先走,输的一方数到两百以后再走。结果小胖子赢了,他们三个人先往山下走。没几下就看不到人影,只看到火把的火苗在往山下飘着。胡安贵还在不快不慢的数着数,黄志远直催他数快点,胡安贵却还是那个节奏。

终于数到两百。胡安贵拿着火把在前,黄志远紧跟在后,胡车走在最后面,紧紧的握着备用火把。大家都怕周围黑暗里会突然窜出个什么鬼怪野兽的。

走了一会,胡车发现右脚的鞋后跟不知道是被自己踩脱了还是怎地,于是就蹲下身子用手把鞋后跟拔起来,也就这么片刻的事,站起来却发现前面一个人影都没有,连火把都看不到。

胡车顿时紧张害怕了起来。暗地里给自己打气,大声呼唤胡安贵和黄志远的名字,听不到任何回应。低头看脚下,仿佛有路,于是就沿着路走,心想只要走到山脚下就行了,如果走到山脚还看不到其他人,大不了去村里央求附近的村民帮忙找一找,毕竟山只有这么点大。

胡车走了好一会,看看周围还是啥都看不见,心下感觉不对劲。于是搜索记忆,自己无论前世还是今世都没这样的经历。只是在一些怪力乱神的书里看过类似情况,好像叫做啥鬼打墙或者鬼遮眼的。想不到今天自己遇到了。书里也介绍过应对方法,有条件的可以用符念咒,普通人可以用公鸡血黑狗血童子尿之类的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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