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踏上羊肠小道,朝山走去。

丁普郎很是自然的跟在白方首身后,从此刻开始,他已不是天完朝廷的四大金刚之一,而是江湖游侠。

三角山到蕲水城的路算不得远,但湖广本就河网密集,山川遍布,路并不好走。

一路走来,白方首发觉丁普郎并非看上去那般冷酷。

反而话极多,完全是个话痨。

……

一只白色的信鸽穿过云海,落在天元朝廷庐州巢县一座大宅门前。

天元朝廷将军赵普胜缓步上前,自信鸽腿上取下一封折起来的密信。

待将信缓缓翻开后,他脸上闪过惶恐之色,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看到信内容的瞬间,一股强烈的不安,从他心头升起。

他抬头无奈地望向天空,接连不断的雨水如万条银丝飘落而下,打在屋顶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随之又在屋檐聚在一起,滑落而下,像极了帘幕。

文人口中听雨,也不过如此。

但此间美景,赵普胜却无心欣赏。

因为他现在的心情,便如这天气般,下起了大雨。

“徐寿辉要回来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赵普胜自语而道。

他记得自起义初期,徐寿辉接见了西域血刀门的大和尚后,便勤练武功。

就算被他们推举为天完皇帝后,也很少管理朝政。

如今却突然说要来巢县,这让他感到很是意外,但更多的却是不安。

次日清晨。

一名身穿银甲,手握长枪的男子,敲响了赵普胜将军府的大门。

在银甲男子离开后,赵普胜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那银甲男子不是他人,正是丁普郎。

在刚出三角山时,他与白方首等人快马加鞭先到了蕲水县。

到了蕲水县,他与白方首等人分开。

又骑马去了距蕲州蕲水近九百里的庐州巢县,赶路足足整整一日才到。

若非他常年习武,体力充沛,单单不眠不休疾驰两地,便能要他半条命。

但在着急忙慌敲响赵普胜家的大门后,却是吃了个闭门羹。

这让他一路积攒的怨气,顷刻爆发出来。

仅是一拳,赵普胜家以百年铁树为材的大门,便被轰开一个大洞。

那清脆的响声,不仅吓坏了宅内下人,也吵醒了赵普胜的美梦。

赵普胜很是愤怒,但敢怒不敢言。

虽他是天完朝廷将军,但丁普郎却是带着圣旨来的。

他也不知这刚登基不久的徐寿辉发什么疯,竟组建了禁军,还任命丁普郎为禁军统领。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皇帝门前又何止七品。

禁军隶属宫廷,代表着皇帝颜面,任谁都会给丁普郎一丝薄面。

但偏偏赵普胜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竟将丁普郎晾在家门口近半个时辰。

身为白方首目前头号马仔的丁普郎,何时受过这等气。

若非他与赵普胜皆是明教五散人之一彭和尚弟子,他真想拿长枪在其身上戳一万个透明窟窿。

“也许这也不算坏事,徐寿辉来巢湖,对我或是个机会!”

赵普胜沉声而道。

他的面色很是冷冽,似乎已下定决心。

身为天完朝廷的将军,他掌生杀大权。

但这看似风光的表象下,却隐藏着诸多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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